一个无所不为,重视已身利害的枭雄,从不理会信诺。
五湖钓叟已成为囊中物,还守什么约?可能那些人早已追来了。
可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后面看不见任何人影,那些人竟然守约不曾提早追来。
“怎么一切事都反常了”?他一面走一面想:“更可怪的是,公孙云长的人迄今不见踪迹,那些暗中保护他的人到何处去了?”
敌人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自己的人,却一而再在紧要关头无影无踪。
“难怪万家生佛与乾坤一剑成不了事,永远屈居下风。”
他心中不住暗忖:“有这许多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朋友办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替这傲慢自大的小子叫屈。”
公孙云长的成败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令他念念不忘的高嫣兰姑娘。心中一急,他脚下加快。
前面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不能拉得太远了。
正走间,前面路旁一株大树下传出一声冷笑,树后踱出一个大马脸中年人,剑系在背上,一看便知是便于行动,随时准备动手搏斗的打扮。
他在心理上早有准备,不加理会仍向前闯。
大马脸急跨两步,便挡在小径中心,向他冷哼一声,三角眼不怀好意地狠盯着他,一付挑战轻视的神情,似乎在向他说:我不信你敢撞上来!
前面还没有声息传来,埋伏尚未发动。
他并不急于赶路,但依然快步向前冲。
他就敢撞上去,小径窄,不撞上去便得示弱绕过去。
眼看要撞上,大马股怒火上冲,伸手便抓怒叱:“小子你找死!”
他一看对方那有棱有角的五个手指,便知是抓力可怕,不易练成的大力鹰爪功,这家伙可能已练至抓石成粉的炉火纯青境界了,大意不得。
爪将及体,他突然身形一扭一闪,爪擦胸而过落了空,大马脸的胁肋空门暴露在他的有效控制下,贴身了。
“唉!”肘击中胁肋的闷响声几乎同时传出。
近身攻击。肘和膝皆是致命武器,如击中要害,必定当场毙命。
大马脸料错了他的实力,而且反应没有他快捷,也没有防范意外的准备,误以为一爪不中,他即使能闪开也无法反击,一时轻敌,自食苦果。
“嗯……”大马脸虚脱地叫,双手抱住胁肋,前俯、扭转、蜷屈,砰一声蜷曲着倒地呻吟,脸色死灰。
“你的肋骨断了三根!”怡平拍拍手肘说:“内腑离位。如不及早施救,你这辈子算是完了再也不能与人争强斗胜,更无法做狗腿子啦!好……”
“铮”一声剑啸,他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拔剑出鞘,完成了进击的准备,潜劲已发,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左右方的密林中,相距约二丈左右,四个青衣人从树下高与肩齐的蔓草荆棘中跳起,冲出,四剑左右齐至,有如电耀霆击。
龙吟乍起,风雷骤发,但见眩目的剑虹汇聚、迸发、吞吐、闪烁……人影剧烈地闪动,依希难辨,险象横生。
五剑俱合,攻势空前猛烈,竟然没有相错碰撞的接触声响发出,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一道剑虹闪电似的逸出,突出重围远出三丈外。
是怡平,在三丈外倏然停止,一声轻响,剑已归鞘,然后缓缓转身,脸色凝重地注视着三丈外现场的四个突袭劲敌。
四个人散处四方,有两个冲入路旁树林,抱住树干挣扎,手中仍死死地抓牢长剑。
“砰!”第一个人倒了,倒在先前被肘击倒的人身旁,丢掉剑嘎声呻吟。
另一个以剑支地,左手掩往右胁,摇摇欲倒。
四个人皆是右胁近腹处中剑,这部份如果发声叫号,必定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