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洞房,一天到晚的就在想這種事。沈墨實在忍不住在他後腦上拍了一下,剛好到了床邊,方亦白被沈墨一拍,軟綿的身體噗通一下就栽在了床上。
沈墨矮下身子給他脫鞋,方亦白趴在上面艱難的翻了個身,呼著酒氣,執拗的對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沈墨喊:&ldo;阿墨,一起睡,一起睡。&rdo;
說著朝著他伸手,可是沈墨靜靜的站在那兒,根本無動於衷。
方亦白覺得委屈,撇撇嘴,眼瞳愈發的水汪閃動,因為沈墨不理睬他,他心裡悶悶的很不舒服,一錯眼大約看到了床上的雪青色的被褥,隨即皺眉有了情緒,&ldo;為什麼洞房被子不是紅色?定是因著這樣,定是因著這樣,阿墨才生氣,不願與我同睡的,來人,來人啊!都是誰布置的,來人!&rdo;
沈墨拿到了解藥已經歸心似箭,片刻都不想耽擱。本來想等方亦白醉了睡了他就可以離開了,可是這傢伙今日格外鬧騰,一直嘀嘀咕咕不說,現在還真發瘋要把下人召來責問了。
沈墨好不容易才把掙扎爬起來的他給按下去,苦惱的瞪他一眼,&ldo;好了,我來了,別鬧。&rdo;
方亦白一臉得逞的將沈墨抱了滿懷,&ldo;我們一起睡,好不好?&rdo;
&ldo;好,但你手鬆一點。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rdo;沈墨怕他摟太緊了自己待會兒不好悄悄的掙脫出來。
方亦白把臉埋在沈墨的脖子間蹭了蹭,卻道:&ldo;不要,我手鬆了,阿墨就不見了怎麼辦?&rdo;
沈墨聽得心頭亂顫,失聲了半晌才忙開口哄他:&ldo;我怎麼會不見,我離了你還能去哪?你總是胡思亂想。&rdo;
&ldo;我才沒有,沒有總是亂想,也不敢想,這個想多了,心口會疼……&rdo;方亦白蹙眉悶哼兩聲,終究還是將手鬆開一點,然後抑制不住沉沉的醉意,呼呼大睡了。
沈墨屏息的在旁邊靜躺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小心翼翼的將他搭在腰上的手給一點點的挪開,緩緩的撐起身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沈墨剛站定,方亦白仿佛感到懷裡空空不適應的皺眉翻了個身,嚇得原本就心虛的沈墨魂都快飛了。
好在他醉得沉,只是翻了身,就沒別的動靜了。
捂了捂狂跳的心口,沈墨戰戰兢兢長吁了一口氣,將綴在腰間那塊玉佩摘下,然後輕輕的擱在了床上。
沈墨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從他跟方亦白在一起之後,身上的舊衣裳不知不自覺間就被方亦白給一件件的藏起來了,後來穿的全是方亦白給準備的,不管布料還是款式都不是凡品。
如今要走,玉佩自然是留下,可是他也暫時沒別的衣裳換了,便也不再多加糾結衣服的事兒。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繼續沉睡毫無察覺的人,沈墨不再多停留,心裡又默念了好幾句對不起,將解藥收好飛快的轉身離去。
這別院自然比不上方府大,沈墨進出過兩次之後,便能完全記得路了,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方亦白來別院的原因。而且這邊的下人相對少些,他離開之時也能輕鬆許多。
沈墨出了院子,有僕人恭敬的詢問他去處,他只回道:&ldo;你們少爺喝醉了在裡間躺著歇息,我也喝多了,出去透口氣,不多會應該就回來了。&rdo;
沈墨跟方亦白的關係他們做下人的閉著眼睛都知道了,聽他這麼說,誰都沒阻攔,便讓沈墨離去了。
沈墨一出別院,便頭也不回的加快了速度,趕到市集上談好了一輛馬車之後,沈墨正要上去,身後突然有人將他一把拽住,似乎帶著些不敢相信的問道:&ldo;‐‐阿墨!?你這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