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因為他跟方亦白都是男人,那哥姐倆都沒朝著那方面想?
方亦白見沈墨又坐那兒發呆去了,從床上掙扎著想坐起來,沈墨聽到動靜,連忙過去扶他,讓他繼續躺著休息,方亦白卻不肯,說身上都躺麻了,想出去走走。也罷,外面日頭不錯,曬曬也好。
沈墨便同意了,去給他拿了披風,攙著他到院子裡坐。
有下人端來梅子點心之類的,方亦白這幾天總吃藥,口中無味,所以經常備著這些。方亦白自己沒吃,而是將碟子捧到沈墨面前,眸子水盈盈的示意他吃。
沈墨這幾天晚上都守著照顧他,都沒怎麼睡好,瞧著有幾分疲倦,方亦白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沈墨餵他一顆酸梅,才自己拿著吃,不過太酸了,他吃一顆就直皺眉,然後轉去拿糕點吃。
他有些鬱悶的瞥方亦白一眼,&ldo;你吃了那東西不是說可以強身健體嗎,怎麼沒一點效果?&rdo;
方亦白自然知道他說那東西是指的什麼,旋即莞爾一笑,抬手蹭蹭他嘴邊沾到的糕點渣,&ldo;是啊,怎麼沒效果。&rdo;其實那蛇肉是要連著吃幾天的,不過方亦白怕再次遭到沈墨的嫌棄,所以就沒繼續吃了。
方亦白又道:&ldo;我從習武之後已經許久沒生病了。&rdo;
沈墨手裡的糕都驚掉了,瞪圓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修長卻纖瘦的身板,不敢相信,方亦白微微歪頭,清亮的黑瞳裡帶著笑意任由他看。
&ldo;‐‐習武?你竟然會武功?&rdo;
&ldo;會一點。&rdo;方亦白又拿了一塊糕點塞到他微張的嘴裡,沈墨就著咬了一口,剩下的自己拿著吃,新奇無比的聽他繼續講。
&ldo;我是早產,小時候身體不大好,經常生病,後來找了師父習武,身體才漸漸好起來。&rdo;方亦白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ldo;但是我師父說讓我切記勞心勞神,所以,我爹娘,還有哥哥姐姐都不讓我沾手生意上的事情。&rdo;
沈墨恍然,&ldo;怪不得。&rdo;怪不得他這個小少爺在外幾乎沒什麼人知道,怪不得沈墨認識他這麼久了,他都完完全全是個閒散富貴的小少爺,從來不過問別的事情。
方亦白暗暗觀察沈墨沉思的面色片刻,又突然補充了一句:&ldo;雖然我不管生意,但有方家很多產業都掛在我名下的,阿墨,你放心,我會讓你一生衣食無憂的。&rdo;
沈墨回神,&ldo;啊?&rdo;不知他怎麼突然說這個,含混的點了點頭。
他心裡很感激,但他的一生早就許給別人了。
午時,方亦白喝了藥有些昏沉的睡著,他病情已經穩定了許多,沈墨也沒有寸步不離的守著了,見房中有書案,他心念一動,端坐著寫起字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認認真真寫了十來張紙,心裡暖洋洋的仿佛君清就在身邊一樣。沈墨又重新鋪開一張紙,全神貫注的寫完,察覺身側異動,連忙抬起頭來,發現方亦白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旁邊,嘴角彎起弧度,神色羞斂而歡喜。
心虛的沈墨第一反應是有些慌張的用手去擋,忙把胳膊壓在書案上。方亦白在寬大的椅子上跟他並排坐下,執起筆來,然後眼神示意把手挪開。
尷尬的笑意凝固在沈墨的臉上,他糾結的想了想還是慢騰騰的把手給撤了,然後看著方亦白面帶微笑揮灑筆墨,在右下角批註了兩個字。
我知。
字大小跟沈墨的相當,字跡卻截然不同,一看便是不同人寫的。看來就像是兩人在悄然內斂的互訴衷情一般。
沈墨瞬間有些忐忑,又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