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滿臉郁色的沈墨,沉吟片刻方道:&ldo;我這裡倒是有兩間閒置的屋子,就在醫館後面,你們可以住進去,至於租金……&rdo;
沈冰一聽租金兩個字,不自覺屏息,身體朝前傾了些,似乎要認認真真的聽清楚他接下來要報的數字。
年輕大夫見狀不由輕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個數,沈冰這才放鬆了眼神,偷偷吁了一口氣,她也是知道些行情的,這個價格真的是很合算了。再等人把他們引到後院給她看了提供的乾淨又寬敞的兩個房間後,就更明白了,她不僅沒有吃虧,反而還占了便宜。
聽引路的僕人說起,沈冰才知道,原來那個年輕大夫也住在後面,房間就在另一側,與他們住的地方一牆之隔。
&ldo;我們安大夫喜靜,這些年其它多餘房子都是空著的,也沒讓人來住。大概也是看你們實在不便,所以才租給你們,你們平常多注意點,別吵著他就成了。&rdo;僕人好心的給他們提醒。
沈冰都一一應下,然後把神魂不屬的沈墨給拉進了房間裡,讓他在那裡發呆的坐著,往他手裡塞了一杯水讓他捧著喝,又把包袱里的東西都拿出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借了廚房給沈墨熬藥去了。
從這天開始,他們二人就暫時在這個叫做七草堂的醫館裡住下了。
沈冰每天準時的把藥端來給沈墨喝,沈墨知道這個孩子得留下了,整個人精神狀態不太好,但看著沈冰為他忙前忙後的,他愧疚又難過,只能咬著牙將藥給喝進去。沈冰見他肯配合著喝藥,總算是落了心。
因為之前沈墨穿的衣服都漸漸的小了,沈冰第二天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外面布店裡買了些柔軟舒適的布料回來,給沈墨連夜裁製了一些更寬鬆的衣服,眼睛都熬紅了。
而剩下的一些邊角料,沈冰心情複雜的端詳了半晌,又仔仔細細的縫了一些小衣服,到時候孩子出生,不能連身衣服都沒得穿。
不過這些都是背著沈墨做的,不然肯定又會刺激到他。
沈墨遊魂似的在後院呆了半個月,也不出門,也不怎麼說話。
沈冰看著他總是坐在門檻上出神,一坐就是大半天,整個人都是放空的,她終於是忍不住心疼的掉眼淚了,
&ldo;阿墨,大夫都說了讓你切忌多思,你別天天悶著了好不好?這個孩子你總歸是要生下來的,如果,如果你實在不想要的話,等到時候……我們就把他送走罷。&rdo;
沈墨眼睫顫了顫,垂下眸半晌沒說話。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沈墨也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影響到了沈冰,他不想看到阿姐總是為他憂心忡忡的樣子,於是不再總悶在屋子裡,偶爾會換上女裝,戴上帷帽出去轉轉,散散心,也正好讓阿姐好專心的跟著安大夫學習醫術。
沈墨知道沈冰對醫術很嚮往,偶爾會看到她在安大夫看診的時候躲在一側偷聽偷看,沈墨讓她索性去找安大夫拜師學習,不過安大夫表示可以教她,但是不收徒弟,就算這樣沈冰已經很高興了,每天學習背書都很積極,雖然很累,但一雙眼睛總是熠熠生輝,看起來是很高興的。看著這樣的她,沈墨心裡總算是多了點欣慰。
沈冰一開始很不放心沈墨獨自一人出去,一則是他現在情況特殊,怕他遇到什麼危險,二則還是跟方家有關。現在沒人找來,不代表以後沒人,總是她放不下的一樁心事。
後來,見沈墨只是在附近轉轉,或者坐在醫館旁邊的看一群小孩子嬉戲玩樂,一兩個月過去都很平靜,她也就漸漸的放心了。
這天傍晚,沈墨又挺著個大肚子晃悠著坐到一個高高的台階上,掀開帽幃看那些從學堂放學的小孩瘋玩,這已經成了他每天的習慣,從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