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前半程,众人吃得小心翼翼,后半程吃得很是压抑。
散席之后,太爷李桓逃也似的离席而去,一起去了书房。姜平君去了李桓房里,这一点岳翎倒是不与她争,四太太将岳翎安顿在李桓隔壁的小院里。
“你个臭小子,我本还想等你回来就让你接掌家业,这里里外外的破事我早不想管了,就想每日含饴弄孙,过过清闲日子,你倒好,给我惹出这么大事来!”
书房里,太爷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忧色难掩。
“爹,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我跟平君的事……”
“行了,不必解释。”
太爷一声苦笑,“咱爷俩都一个德行,不惧艰难险阻,不怕刀枪剑戟,唯独就是跨不过美人关。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爹,南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李桓收敛心神,正色问道。
“暂时没有,你这次做的事,可以说是将南梁皇室的脸面给踩在了脚底下,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能先看他们是何反应,然后再想对策。”
“北齐那边呢,有什么说法么?我们这一路回来,一点动静都没见到。”
“你此次所为,正中北齐下怀,他们能有什么反应。既然没有下令通缉,多半还是会借机进一步拉拢。桓儿,你千万要牢记自己的立场,和咱们云海山庄的使命,定要牢记初心!”
“放心吧爹,我知道分寸。”
“哼,我就怕你与平君处久了,事事被她拿捏。那个小蹄子,当真不简单,你娘那么难缠一个人,居然被她治得一愣一愣的。
我跟你说,今日只是缓兵之计,将来等陌璃她们全到齐了,先娶谁后娶谁,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辙!”
“哎哟,别跟我提这茬,头疼!比得罪南梁这事还头疼!”
“哼,那你倒是说说,得罪南梁这事,你有什么打算?事情可没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怕什么,最多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们冲我一人来好了……”
父子俩在书房里商谈到深夜,李桓这才返回小院。快到院门口时,被四太太给叫住。
“桓儿,过来。”
“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呐。”李桓笑着走了过去。
“今晚你打算睡哪?”四太太站的地方是岳翎的小院门口。
李桓眨了眨眼,好笑道:“随便啊,有什么说法么?”
四太太把他往院里推,“今晚陪翎翎,你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你不留在这还想去哪。今晚说什么都得叫那小贱人独守空房,狂得没边了她!”
“至于吗娘?平君那性子,吃软不吃硬,您是长辈,跟她较劲干嘛?她又没做什么过分之事,先前的事情都是误会。”
“少啰嗦,过去的事情是误会,但今日这梁子却是结下了!我倒不信了,老娘我纵横半生,会栽在这小贱人手里!”
“娘,您消停点吧,这才平君跟翎翎两个人,今后的斗争形势远比现在严峻,我都愁死了,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那些个丫头片子,等她们进了门,先过我这一关!当我这婆婆是白给的?看我不挨个收拾她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瞧给她们狂的!”
说话间,李桓被老太太推到了房间门口,直到看着他进了门,老太太这才满意离去。
房间里烛光莹莹,暖意融融,李桓绕过屏风进到内室,只见岳翎正坐在妆台前对镜梳妆。见他到来,岳翎脸上顿时升起两朵红云。
“豆豆睡啦?”
李桓坐到床边,笑看一眼,见孩子已然睡熟,俯身上前,在他小脸上香了一口。
梳妆完毕,岳翎坐在那里,略有些不知所措。今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