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遊戲?
那巫婆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笑著說:「至於留下來玩遊戲的人,那麼就要接受我的規則,留在這裡,活到最後。
規則很簡單,每天夜裡,我都會到這裡,用這副牌替你們占卜前程,死,或者生。你們在這副牌裡面抽取一張,抽到鬼牌的,就會『死』。
不過今天已經有個小傢伙替你們受過了,老婆子我今天就不再殺人了,除非,你們這裡有人自己尋死,那我也很是樂意代勞。」
陳南淮莫名覺得這個模式頗為荒謬,可看上去卻又頗為公平,生死有命,自己選擇的牌會帶來死亡,但誰會是贏家?陳南淮抹了一把汗水,沒有人會是贏家。
小片警看著環繞在巫婆腳邊的一個個渾身蒼白的小孩兒,他們更像是一個個怨靈,空洞無聲的雙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這裡的每個人,像是只要有人有什麼異動,都會被巫婆察覺,隨後賜予死亡。
就在這時,陳南淮看見沈駿宏動了起來,他的動作機械而無力,像是一個瀕死的人,他跪倒在了綿綿的屍體前,將她從冰冷,骯髒的泥地上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他沒有流淚,表情只剩下全數的木然,這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那個巫婆也不阻攔,只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場地內發生的一切,對於他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的獵場,是她茶餘飯後的餘興節目。哪怕是人的生死,與無能的掙扎。
而且,她好像更樂意看見沈駿宏的痛苦,她看得津津有味,一雙乾枯得和鳥爪一樣的手,還煞有介事地鼓起了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陳南淮並不知道沈駿宏如今的表現,到底是因為愛之深,還是一種兔死狐悲。綿綿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前車之鑑,說錯話會死,威脅老人同樣會死,死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可能只不過是人眨眨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蒸發,再也不見了。
那個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像是被一陣風吹拂之下就要撲倒一樣,但沒人會質疑她,也沒有人敢上前。
那具屍體就是□□裸的前車之鑑。
老者和那一行怨靈最終遁入了深深的迷霧之中,不時響起的猶如耳語一般的聲響,都讓在場的人對森林望而卻步。
沈駿宏已經被扶了起來,他掙扎著想要到綿綿身邊去,可幾個男人緊緊地拖住了她,屍體被另外安放在原本阿炫的帳篷里,反正那個引路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陳南淮和週遊肩並肩坐在一起,並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再去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在安頓完屍體之後,所有人都依次坐在了長桌上。算上小片警和魔術師,八男六女,篝火一刻不停地燃燒著,眾人都倉皇的左右張望,最後都把眼神聚焦在了秦超岸身上。
陳南淮還是不敢直視一旁的週遊,他低垂著腦袋。
那個巫婆離開之後,陳南淮從最初的震驚之中也冷靜了下來。
「秦哥,你看這可怎麼辦?我們都是跟著你們倆來的,現在可能連家都回不去了……」說著說著,那個開口的男人卻是說不下去了,把頭伏了下去。
沈駿宏已經沒有任何反應,指望他能夠起點作用,無疑是痴人說夢,誰都知道這裡的主事者只剩下秦超岸,顯然他也明白這個,他低聲說:「阿炫的事情,是誰先提出來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個男的大聲指著另個人縮著腦袋的同伴大叫道:「是他,是他蔣躍然,我記得那天就是他把阿炫介紹過來的,說是阿炫是他讀書時代的小兄弟,讓我們幫襯他一把。」
那個被稱作「蔣躍然」的男人連連擺手,苦著臉說:「沒有!不是我,是……是阿炫求著我,說有筆橫財可以發……我才……我才……」
陳南淮聽完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