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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我今天和驰创的同事吃饭了。”格洛丽亚开心地说,“你知道吗?你们那又新开一家餐馆了,在家乐福的楼上。同事们说你回来了肯定会喜欢这里的,有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呢。”
我说,真的吗?太好啦,你们那边下雨了吗?有风的声音吗?我说,我关在囚室和监仓的密闭空间里,挺想念深圳春雨之下走在街头的感觉。接下来,我告诉格洛丽亚我和加里科见面的事,我说有加里科的帮忙我很幸运,他高度认可我在监狱为案子做的准备工作。说到昨天加里科累坏的样子,格洛丽亚感叹不已。监狱电话每隔15分钟自动中断,我经过同样的程序,再次接通电话。我告诉她我这个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了。我告诉她我的肚子变小了,胸肌变大了。格洛丽亚开心了,她说:“老吴,我觉得你快回来了。”我说,真的吗?她问我,如果回来见到大家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我说我最想见到大家的时候,还穿着现在的囚衣,最好额头上连联邦犯人号也烙上,我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场景与《飞跃疯人院》中那个桀骜不驯的捣乱者杰克一样,假装呆傻,然后在众人面前,眨眼之间恢复到原来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样,我想象着给大家一个惊喜。
格洛丽亚哈哈大笑。可当我给她讲完《飞跃疯人院》的结局,讲到杰克是如何死的,讲到那个印第安大个子是如何砸碎窗户大步跨跃出疯人院的,格洛丽亚叹息中说我悲观,我也若有所思。
总是在这样的谈话中,时间过得飞快。我们会忘记这窃窃私语中监听者的存在。以前我们会在电话中讽刺监听的人。有一次我是这样说的,“嘿,那边的,给转告一下,关的住我的身体,关不住我的心,没用的。那监禁别人身体的正在监禁自己的灵魂。”现在也习惯了,懒得说了,只当监听者是怕见光的鬼魂,时不时电话中的“咔啦、咔啦”的窃听开关的声音表示这个鬼魂的存在。
本和我分手数月的格洛丽亚,因为我的案件又挺身而出,协调我在深圳的事务。案件的重大冲击不仅没有更加疏远我们,反而让我们更亲密。就这样,我们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一个在美国联邦监狱,一个在深圳自己的公寓;我们敞开心扉,互诉衷肠。当初,我和格洛丽亚分手之后,她受洗而信奉基督,不久后我则跑到美国,锒铛入狱。似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此刻两颗心却通过话语联系在一起。
常常在电话悄无声息地中断之后,我还喃喃自语。良久,电话那端没有回声了,我才放下电话。对于犯人,任何一通电话,都寄托一份对自由的期待,同时增强在监狱生存的信心。
入狱之后我才发现,外面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令人向往。我有过在监狱吃一包煮过的方便面犹如*般的刺激感受,但所有自由生活中,我最渴望的,就是自由自在的不被监视的说话的权力。不知是检方有意无意的安排,在这联合国般的联邦监狱,我在辗转呆过的五座监狱所处的监仓中,是唯一的中国犯人。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的监狱,被当地政府作为国家公敌来对待,和祖国亲人的母语沟通,对我就像电池充电一般,每次上午的电话打完,整天的牢狱生活都充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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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45分 再监视(1)
“从牢门到窗户是七步,从窗户到牢门也是七步。”当年波兰作家伏契克在二战时德国纳粹牢房中写的名句照样也适合70年后身处美国联邦监狱的我。常常在踱步之中,在这斗室如困兽般的来回游走之中,我回味造化弄人,因果无常。18年前,把我万里迢迢从中国接到它的最高学府读书,如今,在机场对我守株待兔,虎视眈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