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樂拿過契約書看了看,看清了上頭的條款,發現秦明立的款項不僅公平,而且還有部分居然更有利於自己,不禁抬頭看向秦明,眼裡的詫異溢於言表。
秦明道:&ldo;牧琛是我的恩人,他既然選擇將玉佩交於你,便是將你當做至交好友,十分信任你,所以我也信得過你,而且我也願意多交你這個朋友,既是朋友,我便不能多占你便宜。&rdo;
大方一笑,秦明又將方才賺到的二兩銀子也一併遞給岑樂,笑了下繼續道:&ldo;這些銀子給你,就當是我的誠意了,以後岑兄只管我當做朋友看待就是,若是有需要幫助的,盡可以來找我。&rdo;
岑樂很窮,確實非常缺銀子,因此也不故作清高,不過他沒有直接收了那二兩銀子,而是準備用它換同等價值的玉石,用作編織首飾時的點綴。
於是,他便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告訴了秦明。
秦明笑了,&ldo;自然可以,岑兄想要什麼,自己拿就是了。&rdo;
&ldo;謝謝。&rdo;岑樂道謝完,便在契約書上簽了名字又按下了手印,然後由阿竹領著,在鋪子裡尋找自己需要的玉石。
岑樂走走停停,反覆挑選,最後選了幾枚玉佩,又要了幾顆瑪瑙,最後像之前一樣,要了一些玉石珠子。
這次,他不光是買小顆,大的也買了不少。
選完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岑樂就向秦明提出了告辭,他還想再到處逛逛,買些必需品。
離開秦氏玉器時,時辰還早,才剛到晌午,岑樂抬頭看了看天,根據太陽的位置大概估算出了時間,他想了想,就朝不遠處的一家成衣鋪子走去。
他之前在幫牧琛縫補衣服時,發現牧琛的衣服幾乎都破了,每一件都有縫補過的痕跡,而牧琛拮据,總是來來回回地穿捨不得換,有些衣服都已經穿得只剩薄薄一層,根本無法禦寒,所以他準備給牧琛做幾套衣服,順便,他自己也需要做兩套。
牧琛對他的恩情太大了,他實在不知要怎麼報答,所以只能儘量為牧琛多做一些事情。
何況新年也要到了,新年新氣象,新的衣服總是顯得更加喜慶一些。
走進成衣鋪子,岑樂掠過了最為便宜的麻布,從價格實在,質量不差的棉布里選了一匹黑色,一匹灰色還有一匹青色的布,又要了一根軟尺和針線,一共花掉了三百文錢。
掌柜的本來因為岑樂窮酸的打扮,並不怎麼招待,有些愛搭不理,但看著岑樂眼睛都不眨就花了三百文,頓時又換了一副面孔,熱情了起來。
從成衣鋪子離開後,岑樂又去了一趟北街。
岑樂想去北街買一些紙,自己做一本小本子放在身上,便於和人交流。
他想要賺錢,就必須跟人溝通,書寫是他唯一能夠和人交流的方式,可這裡不比現代,沒有便於攜帶的紙筆,筆的話,他已經在試著自己做炭筆了,而紙,牧琛家的都被他用完了,所以要買。
北街和西街離得不算遠,岑樂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江南多才子,而在蘇州城裡,北街便是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路上多是書生打扮的學生,可家境貧寒的學生也不少,故而岑樂這身打扮走在裡頭,倒是沒有那麼突兀。
岑樂一路看著,最後進了北街一家名為&ldo;文軒齋&rdo;的商鋪。
鋪子有些冷清,沒有一個客人,掌柜百般聊賴地坐在櫃檯後面,半眯著眼睛打哈欠,他見岑樂進門,立刻睜開了眼,熱情無比地招呼道:&ldo;客官您需要什麼?&rdo;
岑樂指了指放在櫃檯前的紙張。
花了些時間理解了岑樂的意思,掌柜便拿出種類不同的好幾樣紙張放在岑樂面前,任他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