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沒給它取名?」
安陽睜大了眼:「養只鴨子還要取名?」
驚。
她老取名廢了,取個名她得翻八本書來糾結。
「對吧,你和褚公公也沒給它取名,偏偏它脖子上還有個象徵著無上榮寵的金牌牌,在宮裡那是一個橫行霸道,無所畏懼。」
說著,阮明櫻還用手戳了戳鴨子脖上紅繩掛著的小金片。
安陽眼裡浮現出疑惑。
橫行霸道……?還有這事?
它不是總是被褚衛隨手扒拉開嗎。
阮明櫻:「讀者雖然覺得虐的女主很煩,但是又覺得這隻鴨子莫名喜感,所以戲稱為鴨霸。」
鴨中惡霸了屬於是。
安陽:「……」
「不說這個。」她試圖將注意力從那隻鴨子身上扯回來。
「那個重生女主角最近如何了?」
「她休息了很久,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不再那麼積極的想和裴家聯姻了,以至於還有裴家的人來遞信問呢。」
阮明櫻,「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安陽搖了搖頭,有些漫不經心地抬起手,往阮明櫻的嘴裡塞一顆新鮮的冰葡萄。
「我本來只是想監視她,反正阮家還有你在,多一個人也沒什麼,結果……」
阮明櫻的視線跟著她的指尖移動。
「結果?」
安陽露出了抱歉的笑容,雖然眼裡完全沒有任何歉意,還有些想笑。
「褚衛把她關起來拷問了一番呢,反正裴家要完蛋了,她自然也不敢想多了。」
阮明櫻瞳孔地震。
安陽:「不是我下的令,他擅作主張的。」
聽起來毫無信服力的解釋。
竟讓人一時無言。
啊。
也是。
阮明櫻放棄掙扎一般閉上了眼。
是褚公公能幹出來的事情呢。
「你馬術練得如何?」
「還,還行?我沒想到來一次古代還拓寬了這種貴族運動。」
「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安陽笑了笑,又從一旁拿了顆荔枝。
「帶著你家的女主角到秋獵的場子,還能前排欣賞一下她前世夫家的慘狀。」
她說著,將唇齒間汁水四溢的果肉咽下,而後抬起了手腕,似遮未遮地放到嘴前,輕笑出了聲。
「裴家不小,卻也受不住這瓮中之災。」
好像樂於看著總和自己過不去的家族轟然倒塌的樣子。
阮明櫻想了想家中萎靡不振的阮明珠,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堂兄,又看了看眼前的安陽。
想到她與褚公公之間的融洽氣場。
真的,完全不奇怪她為什麼會喜任反派一職。
「誒,那明陵大長公主呢?」
安陽手一頓。
「你怎麼會在意她們?」
她思索了一會兒。
「她身為皇帝在世唯一剩下的同系親屬,大抵是能倖免於難的。」
「——如果她不刻意作死,非要與裴家共沉淪的話。」
安陽說著說著,竟還自己補充了一句,按捺著骨子裡泛起的些許惡劣。
畢竟明陵那傢伙很蠢,還對裴家歸屬感奇強無比。
如果在生死面前,她還能堅持向著夫家,那真是十死無生。
皇帝最忌皇室之人向著外家,先是太后,後有明陵。
安陽並不覺得作為一國之主的人忍耐力會被多次挑釁之後,還依舊保持公平冷靜。
她煩這個總是把規則層層綁死到女性身上,為虎作倀的人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