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还是照做了——反正大概和之前看电影,逛游乐园,动物园什么的一样吧。
“机票拿好,下午就走。”
安燃难得一怔:“……去哪儿?”
“云南。”
“不去。”
“拒绝无效。”杜衡挑眉。
安燃蹙了蹙眉头:“你说过我可以自由选择,答不答应。”
“那要等你知道什么是自由,才成立。”杜衡微笑,眼神却认真。
“杜衡,我不是生活在古代,我是个正常的现代人,不需要另一个人带我看看世界什么的。我呆在武馆里,是因为这里安静。”
“我什么时候要带你看世界?这么中二的话……就是约朋友旅游而已。怎么,担心人生地不熟,我把你卖了?”
安燃无言以对。
杜衡却在内心轻声说,你当然可以选择守着武馆一辈子……但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困惑过,为什么与你同龄的安家后辈,都不选择它?
我不会把你卖了。
但是大概得想个法子,把你买了。
她们在云南玩了两星期,期间安燃手机被打爆了,估计是安家老头子急得难提,全被杜衡统统挂掉。
风花雪月的昆明,洱海双廊的大理,古色古香的丽江,梦一样的泸沽湖,甚至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都游了个遍。
天气一直很好,安燃虽然带着帽子,还是被晒黑了一点,皮肤终于不再过分苍白。
最后一天,杜衡本来安排了三套备选计划,最后全部在凌晨时被她临时推掉,她早上三点多就醒了,也可能是一晚都没睡着。
五点安燃会准时醒的。
她的生物钟已经准确到非人境界。
杜衡坐在自己床边,看着隔床上她安静的睡颜,突然有点烦躁。
果然五点一到,安燃缓缓睁开眼。
但她很快又闭上,往被子里缩了缩。下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了,只剩浓密如小扇的睫毛,颤了颤。
过了几秒,黑亮的眼睛再度睁开。
这一系列起床的小动作杜衡熟到不能再熟,轻声说:“你做了好梦。”
安燃扭头看她,眨眨眼,没反驳。
她真是个矛盾体。古板的时候老成得很,这会儿又迷糊地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没个两样。
“你做好梦了,就会睡醒的时候往被子里缩。还会闭上一会儿眼。我猜你可能在跟被子说谢谢,要不是它不能做好梦。”
安燃脸红了。
“要是噩梦,你会睁开眼,坐起来,停个半分钟,才彻底清醒。”
“如果什么都不记得,或者一夜无梦,你会睁开眼,眨上几下,然后正常做事。”
安燃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又缩了缩,慢吞吞的:“你怎么知道。”
“观察。”杜衡笑笑,有些意味深长,“毕竟我们同居了两星期。”
安燃没吭声。
“而且你上次见我看你书柜,并没阻止。我就认真的看了看。你那一堆老子庄子淮南子列子线装书底下,”杜衡慢条斯理,“放了本一千零一夜,还有本笔记——上面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法律关系什么的。”
“很喜欢童话故事?”
安燃闷了挺久,才伸出头来:“爸爸的故事书,妈妈的大学笔记。”
杜衡一怔:……遗物?
“我都喜欢。”
杜衡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伯母的字真的好潦草。法律的那些,你真的看得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
☆、去路多歧
“我们今天去哪里?”
杜衡深吸口气:“哪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