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另一道声音在不远处想起。
楚略微微侧头,朝她投来歉意一瞥,略一点头,既是大步离去。
那背影卓然挺直,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已经初具帝王风范。
君浣溪立在原处,痴痴遥望,看着那一抹玄色进得主帐消失不见。一时间心潮起伏,不知所思。静立片刻,忽见眼前光影闪动,泠月一身碧色裾衣,长发束成高鬓,身段柔软款款行来。
“君公子……”又是她,这一阵几乎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偶遇,真是烦不胜烦。
君浣溪神色淡然,拱手作礼:“见过公主。”
泠月轻轻叹气:“公子对泠月还是如此疏离……”
“君浣溪不敢。”难不成见面还要热烈拥抱,以示友好?君浣溪心中冷笑,继而转身朝军帐的方向退去。
“公子,请留步听我一言。”泠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虽刻意压低,语气却是略显焦急:“公子,你可知道,陛下他下了决心,要……”
楚略……君浣溪停下脚步,站立不动,只是苦笑。自己可以对她置之不理,但是关于他的事情,却做不到同样待之。
怔忡间,衣袖被那只纤纤素手牵住,随之缓步去到帐后僻静处。一旦站定,泠月既道:“陛下近日心思稍燥,听了下面军士的建议,想要趁夜带队偷袭郑军大营,暗杀郑爽!”
君浣溪平静道:“出其不意,这样很好啊。”
泠月摇头道:“君公子有所不知,经过此次大战,军中士气低迷,以强弩之末去硬性进攻,而对方以逸待劳,瓮中捉鳖,实在是占了大大的便宜。“
君浣溪皱眉道:“这样浅显的道理,陛下怎会不知……”
“陛下原本性情谨慎,此时一心为阵亡将士报仇,却是顾不得许多了。这一时起意,却有众多不妥,我多次劝告未果,君公子——”泠月说罢,走近一步央求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请你劝他一劝吧,打消主意,我们再从长计议。”
君浣溪敛容道:“公主,我只是个大夫,旨在治病救人,从来不问军政,所言也做不得数,你还是去找徐将军吧。”
“君公子!我是为陛下着想,请你帮帮我!”
“抱歉,我身份低微,帮不到你。”
泠月见那少年面色清冷,气质淡定,根本无从下手,急道:“君公子,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说不定我俩以后有可能成为一家人的!”
此话却是戳到君浣溪的痛处,吸一口气,微恼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就如此笃定你与他……”突然想到,自己尚是男子身份,军中只楚略、吴寿以及黄芩知道底细,而这三人,是决计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的,那么,他应该并不知情……
泠月微微笑道:“既然你会东夷异术,跟瓦儿想必关系匪浅,我是瓦儿的亲表姐,日后自然是一家人了,除非,你嫌我们瓦儿配不上你?”
君浣溪放下心来,单单看她一眼,也不多言,径直离去。
“君公子,所托之事,还望费心——”
君浣溪骤然转身,直面于她,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你既然对陛下如此上心,为何不说服你父王立时起兵援助?难道非要见到这一干将士以卵击石,流血丧命?”
泠月轻笑:“君公子,你却不知,战争是不可能不死人的。我月诏若是调兵,那么死的就是我月诏的子民,大损己身,无利可图的事情,你会做吗?”
君浣溪咬唇,无奈挤出一句:“人可以无情,却不可以无义,昔日两国亲邻同盟的道义尚在,总不能作壁上观,见死不救!”
泠月格格娇笑,悠然;道“君公子高风亮节泠月实在钦佩,只不过,我是月诏公主,我亦有我国的国民需要佑护,这二十万精兵乃是我泠月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