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等下!”那文老爷突然出声,手臂微抬,吴寿的动作立时停止。
君浣溪皱一下眉,淡然道:“若是囊中羞涩,也不打紧,改日补上便是。”
“你……”那文老爷抚一下胸口,好歹忍住笑意,“囊中羞涩?哈哈,我还是生平第一回听到有人这样说我!”
那吴寿也是咬住下唇,似在拼命忍住什么,面上表情十分古怪。
君浣溪有丝不耐,正要说话,那文老爷却是放柔了嗓音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芷。”先生都不叫一声,自然不告诉他真名。
“白芷?”那文老爷沉吟着,微微笑道,“这名字不错,只是不够响亮。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君浣溪不防他又来一问,怔了下,随口答道:“一十六岁。”
“十六岁就有此成就,已经胜过你老师当年了,实在不错——”文老爷说着,手伸到枕下,摸出一件物事,朝吴寿递了过去。
吴寿会意,双手接过,恭敬奉到君浣溪面前。
君浣溪疑惑接过,低头看去,一枚长方形的墨色玉佩,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难道这个就算作是医资吗?却颇有“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之嫌!
“这偏僻山野,实在埋没人才,考虑下,带着这玉佩到宛都来找我,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他以为他是谁?京城首富还是一品大员?
君浣溪心中嘀咕,面上神色如常,将玉佩随意收入袖中,再次行礼告辞。
行至门口,身后又传来低沉嗓音:“回去告诉你老师,言而有信,说话算数,既然早已立下誓言,就不该出现在这药行医馆之中。”
那文老爷一句说完,见那少年身形一僵,呆立一瞬,这才大步踏出,知道自己所言已生效用,甚是得意,挥一下手,一旁的吴寿赶紧跟了上去。
君浣溪回屋收拾好药箱背囊,不经意瞥见桌上那件披风,想了一下,放入背囊之中,转身过来,迎上吴寿严肃的面容,声音慎重:“先生,那玉佩,一定要妥善保管……”
那个破玉佩,又不能当饭吃,有什么值得妥善保管的?
君浣溪轻哼一声,向他斜睥一眼,从袖中取出玉佩一亮,压低声音道:“要不,你出点银子,把它换过去?”
吴寿闻言一惊,赶紧摆手道:“使不得,我可没这个胆子。”
君浣溪扁了扁嘴,看下手中的玉佩,无奈道:“不知能值多少银钱,鸡肋,真是鸡肋……”
吴寿见得她面上神情,有丝了然,捂嘴笑了一阵,取下腰间一只钱袋,递了上去:“玉佩只是来日求见的信物,这才是主子给先生的医资!”
呵呵,原来还是有银子的!
君浣溪按住兴奋,抓过掂了一下,只觉入手极沉,顿时眉开眼笑,打开药箱将那止痛药粉甩了过去。
吴寿一把接过,面带诧异看着手中的药包:“这是什么?”
君浣溪漫步走出门去:“止痛药粉,外敷口服都成,一日不超过三次。”
吴寿猛然抬头,低叫道:“你……”
“哈哈哈……”君浣溪笑声清脆,亦不回头,朝着那刚刚站到门口,一脸欢喜的少年快步走去,“帮我给你家主子说声感谢……”
屋中,李掌柜毕恭毕敬立在榻前,如实禀告:“君先生家中两名药僮,分别唤作白芷与黄芩,至于这位亲传弟子,据说随先生姓君,名浣溪。”
“君浣溪……”眼底一丝算计神色,一闪而过。
君浣溪,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卷一 初绽风华 第七章 岁末家宴
暮色苍茫。
阴冷的寒风扑面而来,锋利如刀,直刺双颊,君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