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去了县城里访友了,现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你给银子他也断不能拿。这浴桶木头还不错,且能长用上几年几载的,大小也富裕,宛知姐和宛如妹妹也能一起用,是个实在东西,就不计较价钱了。”
徐氏也不能送回去只得收了,嘱咐长青多谢柳公。张秋萤这才大概明白过来,这木头缸是用来沐浴的。她围着浴桶转了几圈,忽地不乐意了,撅嘴道:“长青哥,你不怀好意!”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柳长青更是摸不着头脑。
却见秋萤边围着浴桶转悠边比划着,愤愤地说:“这用来沐浴的话,我自己既进不去,又出不来,水放多了能呛死,水放少了能蒸晕。”
几人盯着比秋萤个头略高的浴桶,开怀大笑起来。
秋闱逐鹿
这年的冬天似乎是要冷的样子,初秋秋萤的生辰没过多久,树上的叶子几夕之间就黄了,随风散落了遍地。
八月的时候,大房的张靖远要去京师顺天府参加秋闱乡试。去京师之前,李氏难得地到了二房这边来,还给小梨涡送了两身甚好的衣裳料子。坐了许久终于说出了来意,原来她是听说了这秋闱乡试暗地里也是有些勾当的,想托人走个门子给考官大人使点银子,省得张靖远在这些人情世故打理上面不上心而吃了暗亏。
徐氏略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来意。直接说道:“大嫂,你可是想问问柳公在京师中有没有认识的达官贵人?”
李氏将头连点,温言软语道:“想柳公乃是在皇宫中当值过的,那些达官贵人们,不是经常被圣上邀了去园子里赏花的么?说不定因此识得几个呢!你也知道,你大哥和我这辈子只与土地庄稼打交道,可真真是一点门路都没有。”
徐氏心中并不作此想,当下也笑着随口说道:“大嫂,我看这事儿不一定能成。你想啊,无论是主子娘娘赏花,还是圣上大宴群臣,这都是大场面啊!柳公虽然在宫内当值,但也就是个老花匠而已,这种时候,当是早早剪花浇水收拾妥当,然后躲得远远的去。哪里有什么机会认识宴席上的达官贵人啊!”
李氏眉头缓缓地皱了一皱,思索了一小会儿,却没有着急,仍旧好声好气地说:“也不然吧。弟妹,你想若是主子看了哪些花栽培得好,说不定想听听典故叫花匠上来解说一二的。我听说柳公乃是太后都打赏过的人物,必不至于似你说的那般没见过世面。”
徐氏心说,即便是主子要你回话,也是低眉敛目凝心静气回完就退下了,哪有时机与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交谈结交?再说就算你真真有那份心思,巴巴地寻了机会与人攀谈,又有哪个达官贵人不计较身份地位,肯下交于一个老花匠呢!但是看着李氏面色不豫,也就不再多说。
徐氏想毕,就换了只胳膊抱起小梨涡,笑着附和道:“如今也是咱们没路子没门子,只得去柳公那里撞撞运气。那我这就带嫂子一起过去问问?”
李氏这才高兴起来,逗着小梨涡与徐氏一起出了门去隔壁柳家。
这日里恰是宛知、宛如与秋萤都在柳家。原来是日前的时候,徐氏和宛知一起在这边帮着柳公和长青将被褥拆洗了,今天白日里宛知带着宛如和秋萤一起,在这边给缝制好。忙完天色晚了,长青备好了饭,于是就在那边留饭了。
这刚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徐氏就带着李氏一起过来了。柳公连忙将两人给迎到了屋里,长青沏茶奉了上去。出门却见着秋萤在堂屋门外竖起了耳朵正偷听,好笑地拉拉她道:“怎地?这偷听也能上瘾不成?”
秋萤横他一眼让他小点声,然后轻声说道:“长青哥你不知道,我大娘娘屁股沉,无事不登门。”
柳长青噗嗤一乐,抬手就去掐她脸蛋,口中道:“教你要斯文些斯文些,怎么还屁股屁股的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