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了起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想到张秋萤肯定是着急他这才翻墙过来,心里又觉得一阵子甜,只觉得为了她挨打也值得了。
张家姐俩又待了一会儿,看着张秋萤没事了,这才回去了。反正柳长青的样子她也看着了,也不必瞒着了,也就不管她,由着她在这边玩了。只是张宛知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送来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临走时又特意嘱咐了张秋萤几句,大抵是你长青哥受伤了,身上不利索,别添乱什么的。
等张宛知又走了,张秋萤固执地非要扶了柳长青去堂屋里的罗汉床上坐下,然后撸起他的袖子来给他上药。看到他胳膊上青一道子紫一道子的,心里只觉得万分难受,问道:“是棍子打的啊?”
柳长青看着她大半个身子趴到小几上凑过来给他上药,样子笨笨的手也挺拙,整得他伤处挺疼的,但是心里却觉得暖乎乎的,也不去在意。听到她问,顺口答道:“不是棍子,是藤条,还有柳树条子。”
张秋萤气哼哼地抬起头,眼睛里两簇愤怒的小火苗闪啊闪的说:“长青哥,你放心!我一定找机会找郝家人麻烦,给你报仇!”
柳长青一愣,看着她正色道:“你怎么知道是郝家人干的?其实是我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地痞,要我挖的野菜我没给,就动手给了我几下子,也没什么。以后躲远点,不去招惹他们就是了。”
张秋萤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说:“那地痞一定是郝家人找来的!”
柳长青心头一震,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能想到这一层去,本来是想瞒着她的。他目光复杂地落到她的头顶上,才发现她辫子松松散散的也没梳,想来是早晨起晚了立刻就吃饭了,然后吃完饭没顾上梳头就来找他了。
想着想着,目光就渐渐又柔和下来,也不去应和她的推论,只转了个话题问道:“早晨吃到荠菜粥了没啊?好吃不?”
张秋萤点头说好吃,然后缠着他追问那几个打人的痞子的事情。柳长青不欲与她多谈这个,只推说不认识,然后说柳公已经去找里正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事了。
擦过了药,柳公还没回来。柳长青拉过张秋萤来,拿了木梳,给她拆散了辫子,重又编起来绕了两个小包包头,转过她身子仔细瞅了瞅,看着还算满意,刚照例开了口,张秋萤立刻就接过了话说:“哎呀,知道知道。要有人问,就说是柳爷爷重给梳了头。”
柳长青笑笑,让她自己去下屋里拿荠菜团子吃。自己则往罗汉床上一靠,闭目回想起早晨山上的事情来。
山坡打架
铜锣湾隶属密云县,紧挨着四九城。四九城就是北京城的别称。自从太祖皇帝建了内城之后,老百姓就一直这么称呼内城东南西北的四面城墙和它的九个城门。
所以这个地方属于淮北地区,一年一般只种两季粮食。每年秋天霜降季节必须抢种上小麦,小麦留在地里过冬,来年春天再返青、拔节、灌浆、秀穗,然后小满季节过后,也就是农历五月之后,基本成熟可以开镰割麦。
小麦收割之后,一般会种上红薯。这种红薯叫做麦茬红薯,意思是收了麦子之后接茬种的。秋天红薯成熟之后,一部分晒成红薯干,一部分鲜红薯就放进地窖里。因为红薯的产量高,所以这两种作物勉强可以填饱一家人的肚皮。小麦收割之后还有一部分地会种上些大豆,因为大豆可以用来榨油,发豆芽做菜,做豆瓣酱等等。
除了这些之外,农民都会尽量地留出一些地来什么也不种,叫做春地。专门等来年春天了,另种一些必要的作物。
这天夜里,张瑞年叫老大老二好好做了几个菜,将张家常年雇佣的庄稼老把式请了过来,商量去年预留的春地要种些什么,怎么种。最后商量得了是要多种几亩棉花,一来可以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