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砂锅端出来,放到木头食盒里,想了想又放到了个大竹篮里,盖了个小棉垫,直接拎在手里说:“爷爷你先吃,我送她回去。”
张秋萤上去接竹篮,嘴里说着:“长青哥你还没吃饱呢,我自己回就得,就两步路。一会儿你饭该凉了。”
柳长青拎着竹篮不松手也不说话,就抿着嘴看着她。张秋萤见他坚持,知道再争也没用,就回身捡出两个红薯窝窝重又盖回大灶上的锅里给他热着,这才跟柳公告了辞,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张秋萤就跺脚小声说了句:“长青哥,你是属驴的吧?”
柳长青知道她在拐着弯儿骂自己是倔驴,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眼里甚至还微微带着笑意,只是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催她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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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和张秋萤到张家的时候,张家也正在吃早饭。张宛知也是拎着个食盒,看到他们来就乐了,说道:“赶巧了,正想着给你们送包子去呢!”
“大姐,啥馅的啊?”张秋萤蹦过去,伸手去拽食盒。
张宛知拍掉她的手,嘴里嗔道:“多大个人了!话还说不利索,你说你大姐啥馅的啊?”
张宛如从屋里探头出来说:“小妹快来!马荆菜馅的!”说完看到了柳长青,喊道,“长青哥也快来!”
张瑞年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长青来了?快进来!”
“哎!大叔!就来!”柳长青答应着,扭头说:“宛知姐,一会儿我带回去就行了。”然后随着张宛知一起进了下屋的饭厅。
张秋萤已经拿来了空的小陶盆,将砂锅鲫鱼汤倒出来,嘴里叼着个包子,就给娘亲端到里屋去了。
张瑞年三十几岁的样子,紫黑方正的脸膛,看着小女儿背影道:“看这丫头,都多大了,还没个正形!也不怕叫你长青哥笑话!”
张秋萤回身一手端着鱼汤,一手取下包子,说道:“爹,没事!我的正形就是这样,长青哥早就知道了!”说完又将包子叼回了嘴里,晃荡着去正屋了。
下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都笑起来。张宛知笑道:“以为老二就够可以了,谁知道有了老三才知道,这脸皮厚还有更高境界呢!这小弟我可得看紧了点儿,别跟这俩姐学疯了!”
张宛如刚给柳长青也盛了粥过来,听着大姐说她也不恼,喝一口粥,才慢悠悠地说:“只是咱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过两年就嫁了,再想教也教不了多久了!”
张宛知啐一口道:“死妮子嘴欠!这下子倒是我叫长青弟弟笑话了!”
柳长青待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大门外喧哗起来。
张秋萤撩着衣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面色微变,眼睛看着柳长青,嘴里快速说道:
“不好了!郝家人吵吵着要捉偷鱼贼!”
秀才归家
张秋萤咋咋呼呼地来报信,柳长青抬眼往她面上一扫,登时脸色一紧,立时就从饭桌前站了起来。他起得急了些,桌子都被碰得一歪。张秋萤见素来镇定的长青哥也慌了,心里顿时更加的六神无主。哪知道柳长青是看到她的样子这才发急的。
“过来。”柳长青憋住气叫她。张秋萤虽然不解,却还是走了过来。柳长青伸手就想去摸她额头,转念想到是在人前,又生生忍住,只憋了气一连声地问,“脑门怎么青了?你刚才出去了?难不成郝家的动手打你?”
张秋萤自己伸手摸了摸脑门儿,只觉得一阵胀胀的疼,呲牙咧嘴的解释道:“我刚才一慌,撞门上了!”说完还自个儿奇怪起来,“刚才也没觉得疼啊,这会儿怎么这么疼啊?”然后又将可怜兮兮的目光转向了张宛知,泪光盈盈地道:“大姐,起包没啊?”
柳长青转向张宛知说了句:“大姐给她擦点药吧。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