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就开始拿笔认字了,平时说话也比那些同龄的还在玩泥巴的孩子强了去了,将来这肯定是先做秀才后中举的状元苗子,肯定也能谋个好官职就离了这庄稼地儿。梨涡他娘,你说是吧?”
徐氏笑笑道:“孩子还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呢!靖远是读书的苗子,就是际遇不好,第一次是马失前蹄,第二次肯定是大哥离世他压力太大,下次肯定就金榜题名了,不会辜负了你和大哥从小的栽培。”
说到离世的张丰年,李氏忽然悲从中来,眼窝立马就湿了,说话也带上了哭腔,她掏出手帕来边抹着眼角边诉苦道:“说起来,我才是最命苦的女人啊。自从嫁到了张家,这些年就没享过一天福。嫁过来不久就家道中落,拉扯着老三,又给老二也成了家,好容易熬过了最难的时候,老头子脚一蹬走了,留下我孤儿寡母,过得是什么日子吆!一个儿子屡试不第不停地花冤枉钱,一个儿子榆木疙瘩怎么敲打都不开窍,一个闺女更是命苦送人做了童养媳啊!这日子再这么下去,我死了也没法跟你大哥交代啊!”
秋萤这些年一直在家,自然是清楚明白,小声嘟囔道:“怨谁呢!自己将闺女往火坑里推!”长青给她个眼色,她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徐氏连忙出声劝道:“大嫂,别提这些伤心事了。过日子要多往好处想,靖远致远都孝顺,靖远媳妇不都有身子了么?马上就能抱孙子了,日子怎么会没有奔头?困难都是暂时的,靖远这孩子再考,我觉得肯定能中;致远也别太操心,这天底下也不是读书一条出路,实在不行就学门手艺干点别的。至于秋棠,孩子不是自己也愿意的么,虽然大户人家门第深点规矩大些,但好在家底子厚,受不了罪,也没那么糟糕。早点跟公婆一起住,还能磨合下脾气,养着养着就跟自己闺女似的了。呵呵,要说我娘家弟媳妇十四姑,就是童养媳,跟我娘啊好着呢,就跟个闺女似的,也没啥差别。”
李氏抹抹眼泪,擤擤鼻涕,就坡下驴道:“要说,也是这么回事。我也想通了,致远我就不让他念书了,这不么,我刚才就想跟二弟提提这事儿呢!叫致远啊他也到咱家的炭窑里学着烧炭,以后呢,小梨涡有了好出路用不上的时候,这炭窑也别便宜了外人,叫致远接过手来,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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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拉理
李氏说着说着,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果然还是觊觎二房的炭窑。徐氏与宛知对视了一眼,心道不好。宛如与秋萤也对视了一眼,眼里却都是愤然。柳长青只悄悄碰了碰秋萤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因为李氏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良久,张瑞年才咳嗽了一声,故意道:“大嫂,你是怕这炭窑最后传给了林子根子,所以才不同意我和梨涡娘认这干儿的,是吧?”
李氏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二弟,你想想,他们总归是外姓的孩子,身体里哪流着我们老张家的血?他们能亲过你亲侄子去?再说了,你大哥不在了,孩子们将来究竟有什么能耐靠什么过活,你这做二叔的也得操心不是么?”
张瑞年道:“头几年的时候,致远不是一直跟着他三叔么?听说他对做生意很感兴趣,还跟着跑了一阵子街,学了一阵子徒?”
李氏立刻接过话头来道:“是啊,这孩子读书不开窍,难得喜欢做生意。在老三那里做学徒有什么出路?那也不是老三自己的铺子,老三学了十年多才出了师,还是跟朋友合着伙儿撑起了个店面。哪有咱自家庄上的炭窑好啊!离家也近,靖远念书会试什么的一离家就很少露面,有这么个老生儿子留在我身边,也是个照应。”
徐氏见张瑞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