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成了家立了业他们就一定感激你们么?说不定他们会想,原本只是他们是你的长工,如今一家子都成了你的奴隶。”
秋萤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可是,林子哥根子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李氏轻蔑地一笑,回道:“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你能打包票?”
柳长青拉拉秋萤,微微摇头制止她再插话,边小声道:“她说的也有理。”
秋萤这才安静了下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李氏道:“我心眼小,我就瞅着这事情不准成,我就要闹,闹散了搅黄了,拉倒!我是有点私心,想为致远要那炭窑,可那是我思前想后,觉得怎么都不能让这炭窑将来折腾到外人手里头。”
李氏哼哼两声,见众人都仔细听着,话也多了起来,感慨道:“这人啊,经常脱不了俩字,犯贱!你们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你施舍给乞丐一个馒头,他没饿死,他能对你感恩戴德,把你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接着把乞丐领家里去让他做个仆人,供给他吃住,他倒说不定觉得你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当牛做马才让他活命的!你们发善心要帮着那兄弟俩把家成了,把门户再立起来,这是一片好意,但你们也别善良过头了,没听戏文里都讲么,一个烧火丫头天天安分守己,哪天吃饭菜里有肉就能高兴半天,等她忽然成了有头脸的大丫头了,想的就不是菜里有没有肉了,她想的是怎样才能勾搭上老爷少爷,开脸做个小妾,起码脱了奴籍!”
徐氏也回过了味儿来,虽然心里头想着那俩孩子挺好,多半不能出这事儿,可到底也是觉得这也是谁都说不准成的事情,李氏考虑到的这一层,自己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多少。
她连忙张口道:“难为大嫂了,还帮着考虑这么长远,操了不少心。这人有时候就跟大嫂说的一样一样的,看得再准成的,也不一定到最后真就那样子了。”
秋萤咂摸咂摸嘴,忽然道:“娘,我大娘娘说的也对。其实对人好,也不一定就非得给个什么名分什么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局面到此彻底缓和了下来,张家一家子这会儿想的又是一件事情了。
何少扬这时候才笑了笑道:“若事情真成了这样,可就应了我和宛知的戏言了!”
秋萤好奇道:“什么戏言?”
宛知接话说:“我知道爹娘想认林子根子做义子后,告诉了你姐夫,他说凡是皆有两面。多子多孙虽然是福气,但因争夺家产翻脸成仇的话,就成了晦气。”
秋萤撇嘴道:“姐夫你想到这层了,你不说,你真当这是戏园子,等着看戏啊?”
长青连忙拉拉她道:“秋萤怎么说话呢!别冤枉了姐夫。这事儿将来如何谁能说得准?这多半是城里头商贾富户、名门望族宅院里常有发生的事情。一来,乡下素来民风淳朴,二来咱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假如过日子这防那防的,那就没一天安生了。不是有句话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何少扬笑着道:“正是这么个理儿。”
张靖远蹙蹙眉头道:“那二叔二婶,你们将阵仗弄得挺大,徐家洼那边族里头,似乎也打过招呼了,这事儿到底怎么收场?这义子,照你们的意思,是收还是不收?”
这句话将徐氏和张瑞年给问住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开口就说收还是不收,看的出来,心里都略略有了犹疑。
宛知开口道:“来前儿的路上,在马车里头我还跟秋萤提起来的,林子根子幼年遭变,吃苦受罪的同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也看了不少,心里头不可能没有留下阴影伤疤。咱们这些年处的不错,就像一家人,他们呢才看着开朗了些。假如今儿这事儿成不了,怕他们先前心里头没啥,这往后,倒是有啥了。”
徐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