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想错了。我爹说了,我家与郝家明里暗里地一直斗了多年,其实想想倒是因着小胖的原因,这几年上与郝家缓了关系;而你呢虽然这些年来一直跟我们亲近得像是一家人,临了一张字条一件陈年旧事就能让你掉头离开。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柳长青默默听了,半晌才道:“秋萤,不晓得是谁与你说了这些话,或者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长青哥知道你心里委屈,这半年多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可是长青哥却知道你心里是信任我的,知道我是一定一定会回来的,也一定知道我做事情总是有一些原因和一些目的,只是当时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秋萤端起杯子喝茶,不置可否。柳长青再次诚恳道:“秋萤,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对的,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它不适合用在我们身上,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我们是——亲人。这是从你六岁的时候,我就认定的事情。”
秋萤愣了愣,这才抬起眼睛认真地看了过来。
柳长青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比你还要再大一些,不只四岁,可能五岁可能六岁。”
秋萤插话道:“这我知道,你至少应该比我大姐还大半岁多。”
看到柳长青诧异的目光,又加了一句,“柳爷爷告诉我的。”
柳长青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六岁那年,我其实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我自己以为是十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的事情,不过长青哥一直记得。那年我们一起玩的时候,长青哥的袍子刮破了,你偷偷给拿回了家,央了宛知姐给洗干净,又央了你娘给缝好,才拿回来送还给我。”
秋萤立刻点头道:“嗯,我记得这事儿啊。你是为了上树给我勾榆钱儿才划破了衣服,我怕柳爷爷骂你,就想让娘偷偷给你缝好。怎么了?”
柳长青微笑,眼睛有闪烁的光华:“那你还记得还给我袍子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秋萤皱着眉头努力想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摇摇头道:“细节什么的,记不起来了。”
柳长青笑意更甚,眼睛里的光芒也更盛:“我记得的。那天你跟我说,长青哥,你没有娘亲,我没有爷爷。以后我娘亲就是你娘亲,你爷爷就是我爷爷。你衣服破了找我娘亲给你缝,我淘气了就躲到柳爷爷这里来。行吗?”
秋萤笑起来,指着自己鼻尖道:“是吗?我是这么说的?”
柳长青点点头道:“当时长青哥听了很感动,一时没有回话。你可能以为我不愿意,就又说了一句话,你说长青哥你想想,你不吃亏。等我长大了,你衣服再破了,我也能给你缝,还可以给你缝新袍子穿。也不用长很久,长到大姐这么大就会缝了。”
秋萤笑得有些羞涩有些赧然,不过还是接话道:“嗯,记得了,当时我们还拉钩来着。”
柳长青道:“不错。在我心里,不是你八岁上我们定的亲,在你六岁说完那句话,我……早就定了你了。”
秋萤心下感动,缓缓叫了一声:“长青哥……”
柳长青振振精神道:“这钩岂是白拉的?长青哥岂是白喊的?长青哥既然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人,那么你的家人也是一样的。何况这么多年来,张叔和婶子对我也的的确确很好。所以当时我看了字条,心下明白这就是真相,当时虽然有点懵有点乱,但是过后细细一琢磨,虽然很为我的亲娘觉得难受,却也没想过因此怨恨张叔张婶,更不要说是你。不过我当时有两个考虑,一呢我还拿不准张叔张婶的想法,我怕他们记恨柳大人然后牵连到我们的亲事,倒不如我先避开;二来呢这事儿有你少一哥的伙计跟着,他迟早会知道,我当时看了有关我身世的一部分,自然知道这字条的分量,一眼看到下半部分的‘何家少年郎’就知道也有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