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傍晚的时候她仿佛很不正常,搂着我的脸一边吻一边流泪,她的泪水也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我突然感觉这种味道是易逝的、不可挽留的。
晚上,我酣睡入眠。
早晨我睁开双眼时,阳光已透过窗户爬进来了,将屋里照得暖暖的。
我转头见欣雨不在,便自己用手支起身体,我的手触到一样纸质的东西,我拿起一看,一封信。
我脸色大变,拆开信。
“子翔,对不起,我要走了,我是怀着十分痛苦与惭愧的心情向你告别的。我实在身不由己,你千万要原谅我、忘记我……我是爱着你的,真真切切地爱着你,我也知道你也真心爱我……但是我爸爸……他打我、辱骂我,说我天生是个下贱的女人,这辈子缠着一个没出息的瘫痪的病人……我的内心是多么痛苦啊!昨天他威迫我跟他和妈妈移居到澳大利亚,他说他不想看见他的女儿辱没他的名声……翔,我是爱着你的,永远爱着……永别了,我的你。”
“雨儿……雨儿!……”我呆呆地跌坐在床上,信纸撒落地上。窗外的阳光穿射过来,显得分外耀眼。
我哽塞着嗓子,坐上轮椅转动车轮走了出去。
我在庭院里看见了栀子花、文竹、蟹爪兰,还有月季花,我仿佛看见欣雨插着月季花的摇晃的头。
我折回屋里,巨大的静、大和空虚又将我驱赶出来,我只能想起欣雨说的种种花儿,于是联想起美好的明天来;我折下一朵最大的月季花,我要将它留给美好的明天。
我于梦中又回到恋爱时光,我牵着头戴月季花的欣雨正走在明天里,前进的道路在面前一直延伸。
这些,我都将它留给明天。
明天,我就要变成一朵月季花。
初稿于2005年7月13日
定稿于2007年6月21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包袱
空虚……奅大的空虚盛开于我的胸口……
落日,山岚,微风。
山脚下一破寮:一老者,一孩童。
“空虚……奅大的空虚盛开于我的胸口……”
“爷,何人作此悲凉的歌,我听着寒冷!”
“唔,必是经纶之人!”鹤发童颜的老者捋了捋长白须说,“进屋取我的包袱来。”
须臾,一书生模样年轻人路过。
“前辈,可赐小生水一杯否?”书生作揖以求。
“既渴,何须小杯,大碗便是!”老者遂呼孩童取水。
既下,书生作谢。
“刚才歌者莫非是尔?”老者接过空碗问道。
“正是小生!”
“为何歌声如此悲凉?”
“哎!小生之苦非前辈之可会也;予四年入读,尽寒窗之苦,然无天下知之时,却有孙山之后;家母本待予光耀宗祖,怎料……空虚,盛大的空虚……”
老者遂取包袱于书生,语之:“但凡乱事者,取一石置之,负其行!”
书生接过,辞别以行。
烈日皓日。
“前辈、前辈,此袱忒沉,吾举步维艰矣!”
“哈哈,既沉,弃之若何?”老者笑之。
书生遂舍袱前行。
晨曦,轻风。
“前辈、前辈,吾归来矣!”高中进士的书生御骑簇拥以至,然老者及孩童皆不在。
书生举头以望,寮前悬一诗:
凡尘世事乱如麻,绽蕾胸臆繁似花。
笑弃缪身磊磊袱,轻解胸间层层挂。
春花凋残来年发,夏霖濯洗檐前瓦。
甄玉遴银环曲宫,燹燃繁琐径弃拿。
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