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道:“不,我们知道这件事,我们更知道那座钟是1850年左右出品的,比我们的晚了半个世纪!”
雷蒙德道:“我理解,但拍卖会和现场交易依然有差价,所以十万块吧,这价钱不低了是吗?”
“十万太少,我可以便宜点,十八万!”
“不不不,这太贵了,我是收藏,不是转手卖,所以我不会做冤大头。你的钟表是无名货色,不是威廉姆森制作的名品,所以他不值这么多钱。”
李杜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威廉姆森这个人,他发现哪怕只是听这些收藏家说话,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威廉姆森是英国十八世纪最是才华横溢的钟表巨匠,1769年到1790年是他制表的黄金时期,所制出的无一例外都是经典。
这位大师的最经典名作则跟中国有关,他在一座送给乾隆皇帝的铜镀金写字人钟上写了八个字,“八方向化,九土来王”,乾隆皇帝非常喜爱,视作珍宝。
不过他流传于世的作品寥寥无几,只限存于故宫或欧洲重要博物馆里。
据国际古董钟指南协会统计,在过去的记录里,市场上出现过的和拍卖过的威廉姆森钟表也只有一两件。
当然,那是真正的名品,出现任何一座都能在拍卖会上掀起腥风血雨,卖个上千万美元没问题。
汉斯孜孜不倦的讨价还价:“十七万,不能再低了。”
雷蒙德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汉斯笑容不变,两人对峙了起来。
李杜感觉两人像是紫禁城上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赶紧后退两步,避免被杀气波及。
“十二万块!”雷蒙德缓缓出招了。
汉斯立马接招:“绝不可能,十六万块!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这是最低价,价格再低我是你孙子!”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价格订为十四万五千块钱。
网银转账之后,汉斯得意的对李杜一笑:“瞧,多卖了五千块,福老大怎么样?”
李杜犹豫道:“你是福老大还是福孙子?”
“发科有哈哈!”
老规矩,生意做成,双方就成了朋友。
汉斯帮雷蒙德安装钟表,雷蒙德则给他们继续普及古董钟收藏知识:
“对古董钟,一看年份,二看产地,三看材质。其实到最后,最重要的是要看谁的作品,是仿制还是原创,这就包含年份、产地、材质以及钟所显示的设计信息……”
“还有,在欧洲,古董钟被认为是贵族文化载体,十九世纪在英国盛行后,批量在德国生产。”
“毫无疑问,英国的手工货值钱,德国佬那些货不值钱。”
“教你们一个小常识,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屏幕上经常会出现古董钟。如果出现在富豪或王室家里的,那一定是英国货,若是在平民百姓家里的,那肯定是德国制造。”
李杜失笑,原来让整个欧洲人都感到自傲的德国造也有被认为是大路货的时候。
送走雷蒙德,他们还要处理这两个假货。
处理假货最合适的地方自然是杂货店,结果凯文看过后摇头:“这东西不值钱,假货,一个给你们五百块。”
“差距这么大?”李杜惊愕,“真货能卖七万多呢!”
凯文哼道:“这还是钟表外层镀金才值五百块,否则一百块都没人要,流水线出来的东西,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么低的价钱,还不如自己留下。
两人协商了一下,一人一个古董钟抱回了家,就当做这次收获的纪念品吧。
这次收获确实很大,总共卖出了十六万二,李杜分到了接近十万块。
汉斯遗憾的说道:“只差一点,你就能累积一次十万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