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要远征的话,至少让丞相给你们派点人来这边坐镇,确保退路!”鲁斌一边抱紧箱子一边说,随后就这么消失不见。
而马岱则吩咐士兵看管好营房,又让人去找刘合等人回来议事。
毕竟鲁斌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要远征,敦煌这里一定要有可靠的人坐镇。
敦煌的前任太守仓慈终于抵达了功德林。由于长途跋涉,这位为官廉洁节俭的老兄此时有些没精神,亲随李大也摔倒在地,于是负责管理这里的曲长不得不找了几个士兵把他架下来,送到一间房中休息。
仓慈原本会以为会有一些威胁或者敲诈勒索的情况——昔日他做长安令的时候没少见到类似的事情,不过这里的汉军仿佛不知道他是魏国的高官一样,也没有人搜他的身,等他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有一名老者前来探望他:
“又有人来了啊?不知昔日何职,折损于何处啊?”
对方的态度很没礼貌,不过见对方自由走动,显然也非普通士卒出身,更重要的是仓慈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于是他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吾乃敦煌太守仓慈,不知阁下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
张合看了看自己的新狱友,就这么摆摆手,然后冲着门外嚷嚷:“景山老弟,有个自称是敦煌太守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手下!”
然后仓慈就看到另一位老者匆匆进来,由于背光,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对方看到他后便连忙走过来扶住他的后背:“孝仁,你怎么也沦落至此啊?”
仓慈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连忙试图起身行礼:“徐刺史,下官有愧,未能守住敦煌——”
“哎,谁不是呢,我不也没守住武威么?”徐邈叹了口气,“这次蜀汉来势汹汹,整个凉州已经尽陷其手,我等也只能在此苟延残喘,上对不起天子,下对不起黎明百姓,真是无颜存活于世间——”
徐邈刚刚到凉州任职的时候,曾经去各郡巡回过一次,仓慈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他的,而徐邈也对这位能在敦煌扎根还一扫之前几任太守与豪强妥协之风的能臣印象深刻。在没等他们互诉衷肠,张合就在一旁不耐烦的打断:
“什么无颜存活于世间,你吃饭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那是为了积攒力量逃跑!”徐邈立即辩解道,然后就换来了张合无情的嘲笑:
“上次已经是你第5次被抓到了,你居然是被做工的魏军看到举报的!”
徐邈立刻跳了起来:“你还有脸说,这些士兵都是你带来的!”
“天地良心,我也是俘虏,可使唤不动他们。”张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不是你太过嚣张,平日也不曾正眼看过他们,结果逃走的时候就被举报了——他们很多人在这里吃饱穿暖,显然已经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了。”
实际上这段时间汉军正在给自己做冬衣——由于许多汉军都来自益州,还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所以以姜维为首的凉州降将们已经开始张罗御寒事宜,包括但不限于修造更多的房屋并在里面构建火炕,组织人员收集冬日的柴火和煤炭,还把那些羌人交易的牛羊的毛皮拿出来做成裘衣分发下去,即使是魏军民夫这边也分发了填塞了稻草和茅草的麻衣,再加上他们本身的衣服,至少冻不死人。
由于汉军给这些魏军民夫提供了能填饱肚子的粮食,又不曾强行驱役他们干活,所以魏军民夫不曾有什么冻伤减员——事实上还有一些民夫发现,如果继续干活的话,一天三顿饭外带干活产生的热量比待在营中吃两顿还舒服点。而随着天气转冷,凉州地区的河水也结了冰,水利工坊被暂停使用,只有风车还偶尔被拿来做点磨面的工作,大量被挖掘的煤炭被制作成煤饼,然后和新打造的炉子(构造来自珍藏版《天工开物》)一起被贩卖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