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后如果先缓一段时间,刑警多少也会比较松懈。到时再伺机而动,才是比较合理的做法吧。
那晚由于刚发生命案,四名警官都留下来过夜,如果过个两三天,阿南一定会离开。凶手为什么不等一下呢?上田被杀的隔天,应该是警备最严密的时刻。是不是可以据此判定,凶手有某种理由,必须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强行犯案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会是什么理由呢?是没有时间了吗?可是菊冈被杀后,并没有人立刻离开流冰馆。
如果要加上第四点,就是这个屋子。由于楼梯分为东西两边,构造特殊,从一号房、二号房要去十三号房、十四号房的话,照理说“定要经过会客室”,但是这是真的吗?有人就是因为这点数度洗清嫌疑。这上面会不会有盲点呢?
我大致把以上这几点告诉了牛越。我没有告诉刑警,其实我还想到更夸张的事。十四号房,尤其是十三号房的密室,照理来说绝对无法杀人。因此,会不会是从墙上的孔中,偷偷放映出什么恐饰得令人必须持刀戳心的影像给房客看,或是让房客听什么声音?
然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房间被剥开墙壁仔细搜索过,并未发现什么放映机或喇叭音响。此外,就连类似的电器或机械机关也没有。
到了一月三日,业者似乎开始销假工作了,上午有五、六名工人前来,把警官敲得一塌糊涂的墙壁和天花板恢复原状。十号房的房门虽在之前便己复原,但十三号房和十四号房的房门这下子才总算恢复原状。于是我和御手洗从三日开始,终于获准搬到十三号房。
接着是三日中午左右,警官将高雷姆采样完毕的脑袋送回来,御手洗向他致谢后接过来放回在三号房的身体上,又给它戴上那顶皮帽。
大熊和牛越等人虽然专注的听那名警官报告遗留物品的检验结果,然而内容却乏善可陈。登山刀、绳子、线,全是随便哪个杂货店都买得到的东西,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到了三日下午,天气开始转坏,窗外雪花狂舞。到了下午两点,流冰馆内己经暗得宛如傍晚,看来夜里一定会有暴风雪。以极北之地的怪屋为舞台所展开的杀人剧,现在总算要迎向不可思议的高潮了。
在高潮来临前还有两件必须记载的事。一个就是三日傍晚时,相仓久美坚称她确实听见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传来微弱的人类呼吸声。还有金井初江,也说她亲眼看见死人伫立在飞舞的雪花中,因而陷入半狂乱状态。
不过这两件事,都可说是共同的理由引起的。换言之,客人们那种模糊的恐惧己经达到了极限。
现在我再报告一则比较具体的事件。一月三日的晚餐,可说是名符其实的食不知味。坐在餐桌前的客人个个脸色苍白,没有人有食欲。女士将刀叉放在眼前,用餐时间一直听着窗外的风雪声。英子缓缓将左手搁在坐在隔壁的户饲右手上,轻声说好可怕。户饲便将自己的左手温柔的覆在那只冰冷的左手上。
桌前包括四名警官,这个屋里还活着的人“全体都到齐了”。就在这时,会客室的楼梯有少许白烟飘下。最先发现的是御手洗。
“咦,失火了。”????? ※棒槌学堂の ※??
他用在派出所发现警察似的寻常音调说,刑警立刻扔下叉子跳上楼梯。幸三郎也生怕三号房出事,脸色发白的跟着上楼。
就结论来说,这场火在火苗阶段就被扑灭了,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知为何,火是在二号房英子的床上燃起的。似乎是谁泼上灯油放的火。但是大家当然猜不出犯人是谁,为何要放这把无聊的火。用不着我再重复,当时在会客室的餐桌前,“所有的人都在场”。
现在流冰馆中,除了彼此熟悉的面孔外,至少还有一个身分不明的人——也就是隐形的怪异杀人魔——潜伏在此,这点大家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