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不由微笑,但下一刻神色却转为凝重。
“你确定要当转体为那个女人破掉迷蛊?”明天就要上山,黑尉想劝云二放弃;“不如你再想想,那可能会要你的命。如果你不愿意,乾白那里我会为你处理。”自从云二成为媒蛊之后,黑尉对她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他担心好不容易炼成的媒蛊还没发挥作用便呜呼哀哉吧。
云二睨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弥猴桃。直到吃够后,接过黑尉递过来的湿帕子将手拭净,才缓缓道:“当然要。放心,我命大,死不了。”她不过才躺了一个月,就差点崩溃,那个女人已躺了二十多年,感同身受的她自然不希望别人再继续尝试那种痛苦。而且,她还要那个女人帮她完成报复的心愿。
黑尉叹了口气,却知道她的性格不宜相强,否则到时来个人死蛊亡,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黑尉,你只要帮我一次,我以后就乖乖地做你们黑族的媒蛊。”就在黑尉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云二突然道。
黑尉笑得温柔,“不用威胁我,只要你不要我做对我族人不利的事,我自会尽力而为。”事实上,因为媒蛊是人,有自我意识,所以在炼成媒蛊后,收复媒蛊的心便成了炼蛊之人的首要任务。
云二脸上扬起邪气的笑。
乾白,就让我们一次将恩怨了断干净吧。如果你能安然躲过此劫,我云二将再不找你麻烦。
当迷蛊通过两女相交的手腕伤口顺血进入云二体中那一刻,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或害怕便晕了过去,丧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房中竹榻上,黑尉和乾白都在旁边。乍觉这个景象熟悉无比,云二想到前次种金蚕蛊的场面,心中不由有些发毛,不会是又有什么更古怪恐怖的东西在后面等着吧。
尽管有些担忧,她却依然笑得没心没肺。只是若不笑,又能怎样呢,反正没有人在乎。她是打定主意要活下去的,与其哭着博取不可能的怜悯,倒不如笑着祝福自己,那起码看上去不会太狼狈。而她应该感到庆幸的是,起码还能笑。
黑尉见她醒来,脸上露出喜色;“恭喜你,若儿,你又没死掉。”
云二疑惑地扬了扬修长入鬓的眉,看向乾白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在那深沉的黑眸中她并没看到应有的喜悦。难道说乾明明没有醒来?如果连她都牺牲成这样还不成,那就恕她不再陪着他疯了。当是他的报应吧。
收回目光,撑着坐起身,她目光落向黑尉;“你不是说很危险吗?”怎么她好像没什么感觉就过来了,他不会在骗她吧?黑尉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云二一怔,心中不由冒起寒意,不会也如那个乾明明一样一躺就是十几二十年吧。但是她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只因乾白还在这里,他断不会对自己如乾明明一样,会花费功夫来救自己,而且两人的外貌一点也没变。“多久?”猜测不如直接问来得明白。
“三天。”这时乾白出奇地开了尊口。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无法否认,她的苏醒的确让他松了口气。
才三天啊,怎么看他们的表情好像三年一样。云二心下嘀咕,只淡淡哦了声,便要下床,想试试看是否留有什么后遗症,可不能高兴得太早。
并没有上次醒来时那么虚弱,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让她有些不安。
“哦什么?”黑尉又给了她一个白眼,让人不由想到女孩子娇嗔的样子;“知不知道你差点就醒不来了?”若不是他和乾白一起用内力将那因冬眠时间过长,醒来后力量尚弱的迷蛊封在了她手腕的曲池穴,然后再用猬针将其从中挑出,她就会如乾明明一样永睡不醒了。当然,她体内金蚕蛊的力量在禁制迷蛊力量的时候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若非如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