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可别玩什么花样?须知我暗器手法极准,虽在五步以外,要取她的性命并不困难!”
罗凡傲然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你能守信不;爽,别说区区右臂,便是项上人头,我也照样给你。”
康浩点点头,道: “听来倒是颇有豪气的,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说着,拔出霍玉兰所佩长剑,抖手向对面石壁掷去。
“铮”地一声响,长剑没人石壁,深达半尺,剑柄兀自颤动不已。
康浩骈指点了霍玉兰双腿穴道,又用一幅布中,掩住自己脸部,然后松手扬声道: “朋友看清楚了,由对面石壁距此正好五步左右,现在咱们同时后退,待我从一数到五的时候就请’拔剑履约。”
罗凡但然道: “请计数。”
两人各自缓步后退,康浩开始高声计数:一、二、三、四数到第五,罗凡刚好退到石壁下,只见他毫不迟疑,反手从壁上拔出长剑,剑锋一圈,便向自己右臂挥去……
岂料锋镐尚未及臂,突然迎面飞来一粒石子,正中他握剑的左腕,手一松,长剑“当!”地一声坠落地上,剑锋划过,仅仅割破衣袖,伤了一点皮肉。
罗凡一愣,扬目看时,对面已不见了康浩的人影,却闻黑暗的甬道中,传来一声长叹和渐渐远去的语声,说道:“朋友挚情感人,在下何能忍心,临别奉赠一语:循此甬道而行,凡遇岔路交错处,谨记‘单左双右’四次,便可退出地穴……”口口口口春暖,花开。
长安城南的玄都观外,桃树成林,每逢春季桃花盛开的时候,红艳一片,香传十里,附近“曲江池”更是仕女云集,人花争美,蔚然成风。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诗句,是春临曲江的最佳写照,年年此日,鬓影花香,人面桃红映红,不知吸引了多少憬薄少年,纨挎子弟。
如今,就在桃林深处,曲江池傍一座高丛的坟岗上,并肩坐着两名少年。
这两名少年决不是来寻春赏花的,因为他们衣衫破;日面有饥色,虽然置身鲜艳的桃花阵中,却躲躲藏藏不敢露脸,只是一味闪着四道惊悸的光,向水畔间偷偷张望着。
左边一个年纪较大,身上紫衣已破烂不堪,右边一个年龄略小,一套白色剑衣,都快变成灰黑色的了。
从他们衣着神情看,几与乞丐相似,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他们竟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抱阳山庄”两位少庄主。
咦,奇怪,堂堂“日月双剑”,怎么变成了“日月双丐”?瞧他们,一身破衣,连仗以成名的宝剑也不见了?
而且,月剑应虎正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大哥……我……我已饿得受不了啦……”
应龙却恨声埋怨道:“饿!饿!饿!你就只会叫,难道你饿我不饿?难道叫几声,就能叫出牛肉焰饼来?”
一句“牛肉焰饼”,听得应虎连咽了两口馋沫,非仅不怒,反而摇头轻叹道:“唉!如果真是有牛肉焰饼吃吃,死也甘心了。”
应龙望了他一眼,情不自禁也咽了一口馋水,苦笑道:“谁说不是?想当初,鸡鸭鱼肉吃得发腻,整天为了换口味发脾气骂人,如今却……嘿嘿嘿……”
干笑两声,又恨恨说道:“老二,不是我又要骂你,假如你不砍爹爹一剑,咱们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应虎道:“你怎能怪我一个人?动手的时候,你也有份,只不过你那一剑没有砍中而已……”
应龙怔了怔,也叹道:“对!事情已经做了,咱们谁也不用怨谁,其实,这件事连爹爹也有错,谁叫他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跟咱们抢一个女人?”
应虎接道:“说来也真奇怪,他不是约咱们事后在这儿见面的么?怎么至今不见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