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士,然后回头对张默雷说:“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
他细细端详着她,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温馨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含着释然的微笑,眉眼也是那么温柔恬静的,她好像刚刚从他的回忆里走出来,美梦成真的感觉。
他轻轻拉起她的手说:“好啊,我们一起去。”
他们沿着黄昏的马路慢慢往前走,来往于身边的都是归巢的人,这样的温馨和幸福是他很早就有的梦想,他那时候没想过发财成功什么的,只是想跟她手拉着手走过平凡的人生。
“小草,你知道吗?”他慢慢地说,“小学语文课上听老师讲南辕北辙的故事,我当时就觉得不太明白。虽说那个人走错了方向,可是地球是一个圆啊,如果他一直往前走,还是会去到他想去的地方,无非是多走了一些路。所以人这辈子要做的事只是不停地向前走,你一定会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的。”
钟艾淡淡笑着说:“古人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可不知道地球是圆的。”
“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他停下脚步,拉起她的手说,“你看,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不是还回到最初的原点了吗?”
钟艾迷惑地看着他,这张夕阳下的面孔既熟悉又遥远。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是这样吗?难道她的答案一直在这里?她走了那么远的路,难道就是为了回到这里?那她在途中遇到的那个人又算是什么呢,难道注定是抛诸脑后的风景吗?
眼睛不觉湿了,她低下头轻声说:“或许是这样吧。”
………………
许淖云下午接到了电话,那个捐献器官的志愿者刚刚去世。他的肾被摘了下来,立即送到南陵市去了。因为签署了那份志愿捐献器官的协议,他的妇孺将得到数百万的酬谢,这辈子应该生活无忧了。
她爸爸有救了,她应该不会再哭了吧。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她会想到是他在背后帮她吗?
多半不会吧。她只会和张默雷分享此刻的喜悦。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一定是最艰难的,一直是张默雷陪着她、在她身边支持她、安慰她。他呢?他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给她打过一个安慰的电话,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这一晚许淖云彻夜失眠了。她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跟她陌路吗,他可以逼自己不见她,甚至逼自己试着去接受别的女人,但仍然不能停止想她。想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就好像断了毒品的瘾君子一般。怪不得张默雷会那么不择手段。他一向自尊心那么强,现在也变得有点不顾一切了。他要她感激,要她报恩,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哪怕是她不爱他也可以。
三天后,许淖云从郭浩那里得知,钟艾的爸爸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放下电话,他立即订了一张机票飞到南陵市。
走到医院门口了,他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看望病人的礼物,急忙跑到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
走进电梯时,许淖云的心止不住砰砰直跳。这个时间上去会不会见到她,张默雷在不在,她父母对他这个突然杀上门来的陌生人会怎么看?这么一想,他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电梯在六楼停下。许淖云闪进一边的楼梯间踌躇了好半晌。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哪怕就是作为朋友来看看,放下东西就走也好。这么想着,他便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走到那间病房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怎么也举不起手敲门。
“请问……您是?”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许淖云回头,发现是一个头发头发花白的妇女,正仰着头好奇地看着他。她的眉眼长的跟钟艾很像,许淖云立即明白过来,这是钟艾的妈妈;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钟艾的同事,我叫许淖云。听说她爸爸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