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果。”念萁在那头呸道:“什么狮子毛?是马儿毛。”马骁笑说:“行,马儿毛就马儿毛。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瘦马毛病多,你说吃什么?”念萁说:“你的话头倒转得快。回家吃饭,我做手擀面你吃。上次我说做给你姐姐吃,你小看我,要我拉个面给你瞧瞧。我懒得搭理你,是手擀面不是拉面,明白不?”
马骁心里一阵激动,激动得连带手都激动了,手机差点被他抛出去。她从来没有跟他在电话说过这么久的话,何况这话里还带着娇俏卖乖的意思,马上说:“明白,明白。要我带什么回来?玫瑰?”念萁说:“一瓶醋。”马骁又不懂了,问:“什么?”念萁咯咯笑了,说:“家里醋没了,吃面没醋怎么行?”马骁被她笑得心痒,说:“知道了。”
收了电话,马骁心痒难搔,想找个什么来压一压,便打算过去跟那两个男同事讨根烟抽,正要迈步,电话又响了,他看一看来电号码,不认识,马上接了,说:“喂,你好。我是盛世的马骁,你是哪位?”
电话里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马骁,是我景天。”
马骁愣了一下,忙说:“景天?是我是我,我马骁。你有事吗?”
景天会给他打电话,他是想也想不到的。那天他死赖着等他们母子吃完了饭,跟在后头下了十四楼。“绿杨邨”在国贸十二楼,景天却按了电梯的负二楼,那就是停车场了。马骁亦步亦趋地陪她在停车场找车子,然后看她停在一辆银灰色的宝马520前面。这车说不上最好,也要四十来万,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工薪阶层的人开的车。景天开这个车,那是生活过得不错了。虽然她丈夫死了,但不影响她的生活,马骁也就放心了。马骁知道这个车的行情,是这一阵儿在研究车子,看有没有必要买一辆,上次他去水上乐园看念萁,坐这个车这么麻烦,就动了买车的心思。他的本是工作后不久就拿了的,有本没车,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加上他买的房在地铁沿线,上班一部地铁就到了公司楼下,实在是方便得没有必要买车。
景天按一下电子车匙,小男孩拉开后车门,爬上去坐在儿童座椅上,熟练地系上安全搭扣,又看一眼马骁的身后,似乎还在找那条隐藏起来的狼尾巴。马骁瞪他一眼,小男孩脸一白,啪一下锁了窗,鼓着腮帮子隔着玻璃看他。马骁被这个小男孩弄得哭笑不得,看景天上车有点困难,上前一步扶她一把,景天轻挣一下,像是扭了一下腰,脸也白了一下,动作也停顿下来。
马骁说:“景天,你跟我生什么气?这一切又不是我的过错,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打个招呼总可以吧?你这个样子,还开什么车?你还扭腰,你要是扭伤了腰怎么办?”
景天扶着车门,深呼吸了一下,说:“马骁,你从来都不会看眉高眼低吗?我是扭着了,还不快扶我进去,还在罗嗦什么?你会开车吗?送我们去国际妇幼。”
马骁吓了一跳,忙抱起景天让她坐进副驾驶座,替她扣上安全带,又被景天一把推开,喘着气说:“我自己来,你快去开车。”马骁从车头跑过去,飞快地坐好,研究了一下车子,马上就把车子开了起来,一边转头问:“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糟糕?”景天咬牙说:“闭嘴,开你的车。”马骁这个时候也不敢不小心,稳稳地把车开到国际妇幼。
景天白着脸下了车,对马骁说:“你抱着阿德,别让他乱跑。”马骁依言抱起小男孩阿德,阿德听妈妈这么说,也就不多疑了,双臂环着马骁的脖子,把头靠在他上。马骁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捧着景天的腰,送她去产科。晚上产科门急诊的人不多,景天马上就进去了,过了一会有医生出来叫马骁,说病人需要住一晚上院观察一下,你去缴费。马骁忙问要不要紧,医生说不要紧,胎儿没事,不过留院观察一下比较好。马骁放了心,抱了男孩,拿了景天的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