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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援军而言,只要识破隋军的意图,那么就可以采取应对之策,步步为营进军,围城打援也就破解了,而段将军不肯出兵,不是因为隋军用了什么计策,而是他内心惧怕,怕自己被隋军击败,这才是根本原因。”
刘文静的分析十分清晰,也说得很透彻,李渊点点头,“那依刘相国的意思呢?”
“微臣认为儒林县一定要救,但怎么打段将军可以自己决定,陛下可以再发一份手谕给他,明确原则,赋予权力。”
“比如赋予他什么权力?”李渊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对‘权力’两个字极为敏感。
“陛下,可以给段将军征兵的权力,既然有三万矿工,完全可以把他们武装起来”
“万万不可!”
不等刘文静说完,裴寂便走了出来,向李渊行一礼,肃然道:“自古以来藩镇易乱,所以才会有各种制度约束,对于坐镇一方的领兵大将绝不能放开征兵权。
一旦征兵,就需要钱粮,如果朝廷钱粮运不过去,他们就会在当地征集钱粮,这就等于财权扩大了,又需要人员管理,那么必然要招募文职,还需要将领管理,必然会提拔心腹,陛下,这不就是张铉走的路吗?当年在北海郡,不就是因为杨广给了他征兵权,才最终导致失控,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刘文静怒道:“段将军在西北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裴相国扪心自问,他会走张铉的路吗?”
裴寂冷冷道:“那是因为他没有喝过权力的毒药,一旦我们给了他征兵之权,让他尝到权力的滋味,你认为他还会把权力交还出来吗?郗将军弹劾他有拥兵自立之嫌,绝不会空穴来风,他必然有什么事隐瞒了朝廷。”
裴寂的一句话说到了李渊的心坎上,他自己不就是这样吗?拿到了萧铣的疆土,他怎么还可能再把它们交给北隋,真给了段德操权力,段德操怎么可能再交出来,恐怕真养成了第二个张铉。
想到这,李渊冷冷道:“一战未打就急于扩权,这不是明智之举,朕现在需要的是态度,闻鼓则进,闻金则退,军令重于山,这才是为将者的素养,而不是把朕的手谕当做废纸,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朕从来不认可。”
刘文静无奈,只得点点头,“陛下说得也有道理,关键是要出兵,为将者未战先惧,确实不妥!”
李渊当机立断道:“朕用天子剑令他出兵救援儒林县,若他还不肯战,那么朕的剑下也不能再容他了!”
李渊心急如焚,为了逼迫段德操出兵,他不惜动用了尚方宝剑,这是比圣旨还要严厉的措施,如天子亲临。
当天晚上,一队骑兵护卫着御史程铎携带尚方宝剑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昼夜不停地向朔方郡疾奔,两天后,宣旨队伍抵达了岩绿郡。
段德操听说宣旨官从长安赶来,连忙带着梁礼出城迎接,御史叫做程铎,三十余岁,是御史台出任侍御史,他肩负重任,也深知天子的焦急,不等进城,他便举起天子剑对段德操高喊道:“天子尚方宝剑在此,段德操接天子口谕!”
段德操心中一激灵,竟然是尚方宝剑,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跪下,“微臣段德操叩迎天子御旨!”
后面将领也纷纷跪下,程铎厉声道:“传天子口谕,儒林县形势危急,急待救援,庆州总管段德操怠慢圣意,无视国难,特免去其庆州总管之职,暂保留右翊卫将军,责令其立刻出兵救援儒林县,立功赎罪,敕令御史程铎执天子剑,督促三军,钦此!”
段德操大惊,连忙道:“此话从何说起?”
程铎冷冷道:“段将军依旧不肯接旨吗?”
段德操磕一个头,“微臣接旨!”
程铎这才和缓一下语气道:“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