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每一吹,都让小蛇体内灵气混乱一回,这样来来去去又半个时辰,小蛇直面他戳在粗木里,一口红信伸伸缩缩,满是威慑之意。
睁开眼,花残微微一笑:“乖孩子,可算累了么。”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煞白煞白,额上冷汗涔涔,四肢虚软无力。这些都是做过火了的症兆。
小蛇那竖起的金色蛇瞳闪烁着森然冷光,蛇口大张做出个吞噬的动作——它在恐吓他。这也意味着,它有些慌乱了。
花残没有擦汗,也没有气力去看自己的狼狈样子,如今一人一蛇彼此对峙,可偏偏没什么能解了这僵局。
目光越来越冷,花残耐心寻找小蛇的破绽。
透明的……线形的……嗜毒的……
金眼无冠、头呈三角、额上光滑无色……额上光滑无色?
花残倏然想起来,之前在吞了五种毒蛊后,不是在头上染了抹青绿么,如今没有了,莫不是已全然化尽了毒素?再仔细看去,小蛇透白,从头下自尾前,怎地突然出现一条红丝?
转眸一想,花残便明白了。
在炼五毒蛊之前,为了使得炼成的五毒蛊受炼蛊者支配,是滴了血进去的,那血便是炼蛊的媒介,早被五种毒蛊吸收了,而后全数被小蛇吞食,岂不是合了炼蛊的法子?就是不知这胡闹的炼蛊,究竟能成不能成了。
想到这里,花残勾起嘴角,把笛子插回腰里,微微张口——喉咙里就发出些极小极细的嘶嘶声音,绝类蛇鸣,却含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听得人昏昏欲醉。
那小蛇身子顿时拧成了麻花条儿,别说是戳在树里面,就是想好好盘着也是无法做到。
因着它身子透明,就见它体内那血丝忽然翻腾起来,忽而化雾散于全身,忽而聚拢凝成一块,终于重新变作长丝,绞啊绞啊的绞在一堆,如同找不出头的线团,实在难以分辨。
哪怕只是旁观,也能对那小蛇的痛苦感同身受,可小蛇偏生倔强得紧,愣是打滚扑腾撕咬了有个把时辰,才肯停下来。
到底是受不住了,它安静下来。
花残冷眼看它挣扎,直到它不动了,便住了口。
这一刻,小蛇体内的长丝重新变得笔直,从头至尾贯穿了它——吃了这些苦头后,总算是被驯服了。
“过来。”花残的体力也恢复了些,他站直身体,冲那小蛇勾了勾食指。
跟着只觉手腕一凉,就有什么东西缠了上去。
说来也怪,平常的蛇类爬虫身子都是黏黏腻腻,腥臭熏天,让人不敢恭维,可这小蛇虽还是触肤平滑,却是干爽无比,也无甚异味,竟是如一块软冰,或是一圈玉镯,就这样绕在腕子上。
花残把脸贴上去,感受到小蛇怯生生吐出红信挨了挨自己的脸蛋儿,他无声地笑了笑。这滋味,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好啦,我该回去找那个老东西了,你乖乖呆在这,过些天我再来看你。”
小蛇不舍地用头拱拱花残手背,花残安抚地用食指点点它的脑袋,将它扔进空坛之中。他用笛音唤来好些毒虫进去给它做吃食,随即拍拍手站起身,笑道:“你这厮是个异种!也罢,我便看看继续养下去,能炼个什么东西来!”
千仞峰顶白雪皑皑,约莫八岁的小童盘膝坐在大雪之下,周身早被覆盖了厚厚的雪层,就像个被堆好了的雪人,没有热气、没有呼吸。
仿佛已保持这姿态千万年,他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捏成指诀置于两膝,模模糊糊地,还看得出是个人形。
巨岩下的木屋中有身材魁梧的男人居住,他每日一进一出,这般来回,也有了几十次之多。那雪地里的男童,身姿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百日后,狂风呼啸,几乎要结成冰块的“雪人”突然炸开!没有半点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