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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并不笨,听到田不礼这么一提醒,顿时警觉,连忙低声道;“先生说的及时,是我口无遮拦了。”
田不礼见赵章对自己言听计从,心中不由得意,笑了笑微微颔首,以手抚了抚下须,沉吟片刻又说道;“至于主父所想,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委实难猜。主父行事向来天马行空,为他人之不敢为也。所以公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儿子,应该多想少问,凡主父交代之事都要尽心去做好,事后再想为什么。”
“比如说这次,主父突然让你率五千铁骑赶赴此处设伏,必然是有所情报的,否则又岂会让五千精锐白白浪费在这种地方,至于情况从何而来,可否准确,那就当真不得而知了。”
赵章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沉吟了会说道;“先生您的意思是父王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才会让我领军赶往此处设伏?”
“**不离十。”
田不礼点了点头,又说道;“所以公子如今要做的只是稍安勿躁,一切都按照主父所说的去做。既是设伏战,那便是十拿九稳有把握的战事。可主父没让任何人来,只是让公子你前来,分明是为了帮你获得更大的战功,其中对您的宠爱和信任由此可见。”
赵章面色微微抽动,脸色却未因为田不礼的话露出任何喜悦,反而沉下脸去,哼了一声道;“对我的宠爱和信任,这话先生说的不觉得可笑吗?你可曾见过天底下有任何一个父亲像他这么偏心的?”
这些日子在田不礼的成功挑动下,赵章心中的怨恨便如同灌水发芽的种子,迅速茁长壮大了起来。昔日他虽然心中也有怨气,但绝不言于口,对父亲的尊敬和爱戴也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对赵何这个弟弟有所妒忌,但终究还是有些感情的。
可如今,他心中已经满是怨恨。他恨他的弟弟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恨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高高捧起又冷酷的将自己拉了下来。
嫉恨此物,大抵如此,如果在心中立足,则会不断的开枝散叶,疯狂的壮大成长,最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这一切,正是朝着田不礼所期望的方向走下去。
富贵险中求,只有舍得以身家性命相博,才有可能青云直上,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自古皆是如此。
所以田不礼只是微微一笑,抬头警惕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亲兵,见隔的甚远听不见,这才放心下来又说道;“公子,你若是如此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赵章闻之愕然道;“何错之有,先生难道敢说不是吗?”
田不礼却微微点头,旋即摇头,道:“是,也不是。”
“先生请勿卖关子,有话但说无妨。”
“我说是,是公子说主父偏心,才将本该属于你的王位给了当今王上。我说不是,是因为公子认为主父不宠爱不信任你。”
赵章沉下了脸,“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主父虽然废去公子的储君之位,却并未将公子你打入冷宫,反而带着身边委于重任。你可曾见过有过任何一个废去的太子能像您一样风光太平?每次出行,主父的膳食和供应都是分为两份,公子所用和主父还有王上的毫无半点分别,这点就足以看出在主父心中,公子你地位绝不会低。虽然相对王上来说略有不足,但想来也是相差无几。”
赵章冷哼一声,道;“这又有什么用,王位只有一个,父王既然更宠幸弟弟,那自然就是牺牲我了。”
“未必!”
第六十六章 中山狼(四)
田不礼嘴角处露出了一丝阴柔的笑容,眯起了细长的眼睛,沉吟道;“只要主父还在一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