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村的。
“哎,师傅,停下车。”凌遥喊了声。车停在路边,黑小子大步跑了过来,坐上车看着凌遥傻傻地笑着:“叔,你是哪个村的?”
“……”怎么还是叫叔?凌遥不满意这个称呼,把他叫老了。
他二十六岁了,虽然也不算年轻,可若是被个奶娃娃叫叔,他也认了,这么个大小伙子叫他叔,真挺别扭的。
哎,谁让他现在形象邋遢呢,他望着玉米,无奈地摸了把胡子。
“叔?”黑小子见他望着外面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恩?”凌遥眨眨眼回过神,看着黑小子青春飞扬的黑脸。浓密的眉毛,眼睛细长,薄薄的单眼皮,眼珠子黑亮黑亮的,跟黑曜石一样,下眼睑那卧蚕也很可爱。除了太黑些,还挺俊的。
更可爱的是,黑小子脸上有些婴儿肥,肉肉的,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凌遥的手指动了动,忍着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叔,你哪个村的?”黑小子望着他笑盈盈地问。
“咱们同村的。”凌遥想着初中那会儿,他还在村里时,村里那些鼻涕娃,他基本都见过啊,不记得哪个皮子这么黑啊,太有特色了。
“真的?”黑小子疑惑地皱眉想了会,问“叔,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我有些年没回来了,”凌遥不太爱说话,面部表情也很少,聊了几句,黑小子见他面色淡淡的,也就不问他了,端坐在那里,也望着路边的玉米地。
回村的路不是很长,很快就到了,下了车,凌遥掏出五块钱递给摩的师傅。
“你这半路上了一个人,再加三块。”中年摩的师傅看了眼凌遥,犹豫了下开口。
凌遥觉得也对,就又要掏钱。黑小子拦着他,“叔,别给,”他转头看着摩的师傅,不满地说:“你这是欺负人。你们这车都是按路程收费的,又不是按人头收费。”
摩的师傅面色有些尴尬,看着也是个老实人,看着凌遥喏喏地说:“你坐的时候也没说半路上要稍人。”
凌遥摸了摸鼻子,看着黑小子:“算了算了,师傅也不容易。”说完把手上的钱递给了摩的师傅。
黑小子取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三块钱塞进凌遥手里:“叔,给,这钱不能让你掏了。”
凌遥挡住他的手:“都叫我叔了,还客气啥。快收起来,以后叫我哥就行了,我没那么老。”
“嘿嘿,哥。”黑小子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他也爽快,没再坚持把三块钱给凌遥。
凌遥看着眼前干净的水泥路,直通进村里,感叹变化真大。他上中学那会,还是土路,一下雨,全成稀泥了。
路口还立了一块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百花村’三个大红字,再往里一点还修了一个门洞,凌遥看了眼门洞上也写着村名,两边还提了幅对联。
走进村里,好多面孔看着熟悉又陌生,凌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索性也不开口了。
黑小子倒是一个个地打着招呼。凌遥看着路边一排排,基本都是两层楼房,偶尔还有一个三层的,外面贴着亮堂堂的瓷片,门前也是水泥地面,靠近路边时,基本上每家都是左右两边各栽了颗柿子树,上面结满了青疙瘩。
跟凌遥记忆力完全不一样,走到十字路口时,黑小子看着凌遥问:“哥,你家在哪边?我家在右边。”
凌遥指了指前面,问:“叫小辉是吧?好了,回家吧,我家在前面那条街上。”
黑小子点了点头,冲着凌遥腼腆地笑了笑,挥手:“哥,那我先回去了。”
凌遥挥挥手,往自己记忆里的家走去,走到一家门口,看着像自己的家,可是门口围了一堆人,一辆挖掘机,正朝着屋顶挖下去。
凌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