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
我看得出莫浩临不擅长说故事,有时我要询问再三才听懂;他带我走遍出现在他们故事中的每一个地方。他总会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随后才平淡地说起和母亲的故事。今天,他要将故事的结局告诉我。
莫浩临带我去了靠近海边的一栋别墅,我在四周转了一圈问道:“这里就是你和她最后来的地方?”
我始终无法将莫浩临口中的宴渺和我认识的母亲对上,即便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仍然有所保留,我是因为这吸引人的故事才到这里来的。
莫浩临半天都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又进入了那个谁也去不了的空间,也许在怀念,也许在回想,也许他什么都没在想。
“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对这个充满神秘感的真相好奇不已。
莫浩临回过头来看我,墨黑的眼瞳直视过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淡淡地开口说:“我在这里和小渺生活了一个星期,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星期,也是最不安的一星期。我每天都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留在我身边,直到最后一天,她还是走了。”
我再次被他深情又残念的语调打动,再次开始责怪宴渺为什么不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他能给她全部的幸福,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莫浩临走到庭院里的那颗大树旁,指着旁边摆放的白色秋千架对我说:“坐吧。”
我在秋千上坐下,指尖滑过白色座椅发现上头一尘不染,好似方才被人细心擦拭过了。
见我不自觉地晃起了秋千,莫浩临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小渺也喜欢用脚尖点地,慢慢地晃动秋千,你和她很像。”他的目光是看着我,但我很肯定他的眼里应该是看到了他相见的人。
我努努嘴,不置可否。
莫浩临修长的手指抚摸庭院里的那棵树,我突然想起来在他的故事里应该还有一只猫才对,于是问道:“那只猫呢?”
莫浩临的音调平稳淡然,“小莫在她离开的那天也走了,和她一样再也没回来过。”
“那只猫叫小莫么?”我有一瞬间的晃神。小莫是莫浩临和宴渺的儿子,他们把猫的名字也叫做小莫,是要一家人团聚的意思么?
眼前这个略显冷漠的男人在宴渺离开之后很孤独吧,内心突然冒出了来的同情让我也有些措手不及,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听故事的人。
莫浩临开始了他故事的结尾……
…………
莫浩临将文件交给成浅曜之后就带着宴渺离开了。
宴渺问他要的家,莫浩临其实一早就准备好了,只是阴差阳错始终没有机会带她去,现在的时机正好,不会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们。
这是一套沿海的别墅,莫浩临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房子不会显得很大,一家三口住刚刚好,外头有个露天的庭院,从一花一草就能看出主人有多细心呵护这个地方。
宴渺刚下车,一团花白色的小肉球蹭到了她腿边,把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是一只小猫,宴渺温柔的把它抱进了怀里,转头问莫浩临,“它叫什么名字?”
莫浩临走到宴渺身边,食指挠着小猫的下巴,“它叫小莫。”
宴渺的身子晃了一下,莫浩临扶住她,柔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换个你喜欢的。”
“小莫就好,小莫很好。”宴渺的声音不难听出哽咽。莫浩临知道她想起来小莫,他们的儿子。
莫浩临搂着她的肩膀说:“等安定了下来,我们去看小莫。”
宴渺点头,“好。”
安定对于他们来说太奢侈,安定是要时间的,而他们的时间只有七天,是她给自己和莫浩临最后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