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不啻显示出他对雪儿乖谬行径并无所知,葛衣人心中一阵惭愧,他乃是个响叮当的汉子,恩怨分明,只缘昔年花妖力救群雄性命,挽回紫府宫重坠会誉,今日他的徒弟虽可恶,不知不罪,花妖若不知底蕴的话,怎能遽尔见怪?
他嗫嚅了一陈,终于走到丛竹修篁之处,择了一块大青石,携了花妖之手道:“这事说来话长,花前辈请坐下,待晚辈为你说因由。”
花妖龇牙笑了一笑,便和葛衣人并坐石上。葛衣人沉吟半晌,终于说:“寒门不幸,罹了大难,晚辈自恨势单力薄,莫奈何对方,正拟前赴贵岛请援,不料老前辈竟先来了,倒是晚辈之幸!”
花妖诧然道:“紫府宫代出英豪,且处边陲,和谁结了仇怨,对手是何等人物,敢于招惹足下?这事又与老夫何干,要劳老弟远涉海洋!”
这怪老人已洞悉先机,知如非他有些干系,紫府门中人断断不会冒昧赴凶禽岛去找他的。葛衣人支颐凝思,半晌苦笑道:“不瞒前辈,这事确与贵派有些关系,晚辈一双女儿,便是贵派人中人掳去无踪!”
花妖吃了一惊,急切问道:“唐古老弟,你的话可是当真?”
葛衣人点了点头,说道:“逢真人不说假话,何况兹事非属寻常,晚辈怎好含血喷人,诬及贵派!”
花妖沉吟再三,喃喃说道:“本门下一辈的人不多,除去妙真、雪儿外,余无别人,妙真早已去世,莫非这事是雪儿那丫头干的?”
“不错!”葛衣人答道:“正是令徒雪儿姑娘做的,在荒山之所,晚辈还曾与她交过手呢!使晚辈大惑不解者,本门远处西陲,与中原武林罕有往还,况贵派乃属本门恩人!这般嫌隙,委实不知从何结起!”
“有这等事么?”花妖长眉掀动,气吁吁地骂:“唉,这逆徒越来越猖狂啦,胆敢胡为妄作,那还了得,要是给我找到,哼……”
花妖词挚意真,葛衣人为之动容,反而为雪儿说项缓颊,他对花妖道:“花前辈休恼,凡事必有因由。晚辈以为雪儿姑娘这次如此所为,必定有因,可比受人利用,误交匪人,使她来与晚辈为难等等,总之其中必有缘故!”
花妖怒气稍平,想了良久,忽问:“那丫头与老弟过招时用的是哪一种武功!”
此一问并非无因,葛衣人也自揣料得到。他略一怔神,随答道:“对于这件事,我心中也觉奇怪贵门户技业,晚辈虽然愚蠢,还能瞧料得出,但她使的武功,却大大的令人出乎意外!”
话未已,却听花妖冷冷地道:“那丫头与老弟过招,使的莫非是‘无相神掌’的功夫?”
葛衣人答:“不错,老前辈猜的正对,我就惊疑她不知自何处得此不世秘功?”
花妖淡淡地道:“是老夫传授给她!”
已而又道:“紫府宫技业非同小可,老夫也料那丫头必使此一技业,方能和老弟周旋几招!”
这话说得有理,葛衣人早已明白,他想了想,大惑不解地又问:“那么,她为什么要拿这门武功来为难晚辈,莫非志在炫耀?”
花妖笑道:“这大抵是原因之一,不过,志在弦耀尽可以找老弟较量,又何必为难人家后人?”
葛衣人陪着笑道:“晚辈觉得奇怪的也正是这一点!”
忽地,花妖双眸发亮,问道:“唐古老弟,那丫头除了使无相掌法外,可曾用过别种技业?”
葛衣人吃了一惊,不答他话,却反问道:“这般说来,雪儿姑娘还有比无相掌法的绝技尚未展出?”
“对!”花妖缓慢地说:“这无相掌法虽然是武林绝传之宝,不过尚有一种绝世武功,老夫也曾传她,幸而她只学了一半,便遽尔离开凶禽岛了!”
葛衣人道:“雪儿姑娘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跑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