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另二奇姬落红、莫细雨早年丧于萧千绝之手,他今日一死,“南天三奇”自此除名了。
蓝袍汉子虽然胜出,却也没料到龙入海这最后一枪如此猛利,掌心油皮虽脱了一层,仍挡不住这夺命一击。他起初尚能忍耐,时候一久,只觉创口疼痛难禁,肺中空气外泄,痛如烈火烧灼,摇晃数下,终于不支坐倒,呼呼喘气。
梁萧见状,方要起身,忽听远处又传来蹄声。不一时,只见四骑人马驰到近前,梁、柳二人看清骑者模样,微感吃惊,敢情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脱欢主仆四人。脱欢脸色兀自苍白,其他三人气色也甚灰败,显然内伤未愈。
四人瞧着地上死尸,神色惊疑不定。脱欢顾盼一番,忽向那蓝袍汉子笑道:“大将军,好本事!”蓝袍汉子冷冷瞧着他,面色煞白,却不发一言。脱欢见他伤重,心中暗喜,哈哈笑道:“没料到大将军竟与本王不谋而合,也来南方刺探军情。看来大将军此番必是胸有成竹,稳夺帅印了?”
蓝袍汉子心中雪亮,心知定是脱欢出卖自己,惹来南朝高手追杀,现下自己所处境地,较之方才更险三分,可惜伤势太重,莫说奋力一战,举手抬足也有不能,转念间,忍痛一笑,淡然道:“圣上既令千岁与我各自拟定方略,以定帅位。诚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焉能妄加猜测,须得亲眼瞧过,所拟战策方能贴切。”
脱欢听他神态从容、语气平静,不似重伤模样,心下生疑,瞧他一阵,哈哈笑道:“可惜,过了今日,小王怕是坐定了这个帅位了。大将军承让之情,小王必然铭记在心。来日南征得胜,定当烹羊宰牛,祭拜将军于黄泉之下。”说罢,向三名随从使了个眼色。三人各提兵刃,翻身下马。要知这蓝袍汉子武功雄强,换作平日,三人联手也未敢言胜,但眼前他身遭重创,任中一人也可取他性命,只不过脱欢猜不透对头虚实,故而派出三人,以防万一。
梁萧见状,寻思道:“这四王子是个大大的坏人,这蓝衣人是他的对头,想必是个好人。”他年少识浅,对善恶之分不甚明白,主意一定,忽地起身笑道:“四王爷,你的肋骨还疼么?”柳莺莺见他起身,也只好随之站起。
脱欢循声一瞧,脸色大变。他在姑苏被九如捉弄,断了两根肋骨,虽得名医疗治,仍觉疼痛,只为除掉这蓝袍汉子,始才抱伤前来。哈里斯等人也均变色。他三人同样内伤未愈,并且才吃过梁、柳二人苦头,败军之将,委实不足言勇,未及交锋,先已有些怯了。
脱欢神色变幻数次,哈哈笑道:“是你们啊!躲在石头后面做什么?哈哈,莫不是……”柳莺莺轻哼一声,忽道:“你胡说一句试试……”脱欢本想戏辱二人几句,闻言面色一沉,不敢再言,他权衡利弊,自忖有此二人,输多赢少,无奈暂且忍住恼怒,望蓝袍汉子哈哈笑道:“大将军,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只愿将军福缘深厚,安然返回大都。”
蓝袍汉子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千岁走好,小将不送了。”脱欢瞪着他没,脸色青白不定,忽地嘿笑一声,转过马头,其他三人也恨恨上马。四人挥鞭夹马,望来路奔去。
第二章风波险恶(1)
蓝袍汉子瞧四人去远,才拱手道:“多谢二人援手。”柳莺莺冷哼一声,道:“小色鬼,我们走吧。”梁萧道:“他伤势颇重,若不救治,只怕活不了的,见死不救,总是不好。”柳莺莺啐道:“你想做菩萨么?哼,这人打斗时使奸弄诡,不是好人。”梁萧笑道:“说到使奸弄诡,你我也称得上?”柳莺莺道:“可他杀了好多人。”梁萧道:“龙入海不也杀了许多人么?他不杀人,人便杀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蓝袍汉子曾在“醉也不归楼”为他说话,梁萧深感其德,对他极有好感,再说少年人锐意进取,往往崇拜强者胜者,梁萧也不例外,眼见蓝袍汉子英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