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来伤害女儿的人,他绝不轻饶。
“嘘!”终归同是女人,宫夫人很了解女儿的痛在哪里,尤其是瞧见女儿因为听到这两个名字明显瑟缩时,立时朝着宫涛略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人家敢做,我们干么不敢说?”大男人的心思哪可能恁般细,宫涛略又大刺刺、气愤说道。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没瞧见女儿伤心吗?”见着夫婿的粗枝大叶,宫夫人忍不住吼着。
猛然被娘子这么一吼,原本浑身漾满怒气的宫涛略顿时矮了半截似的,一双原本杀气腾腾的眼,小心翼翼地往躺在床杨上的女儿扫去。
迎着爹亲的眼神,宫清灵只是淡淡地说道:“爹,别太为难他们。”
那一巴掌,除了挥断了往日的情份,也挥断了过往的恩怨情仇,她的心虽痛,可也不想太过为难他们。
算是自己识人不清吧!能怨得了谁?
“这怎么可以?先不说那君少恩是客,咱们不能拿他如何,可怎么说花轻愿也是咱们宫家的仆佣,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怎可轻饶?”
“爹……”一声坚定的轻呼,宫涛略原本长串的抗议顿时消弭无声。
心不甘、情不愿的他,退了一步说:“好,我不为难他们,可是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
仁至义尽了吧!
得到爹亲的承诺,宫清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阖上了疲惫的眼。
看着女儿那种毫无精神的模样,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任由心痛盈绕在心中。
宫清灵像只慵懒的猫儿,懒洋洋的蜷曲在躺椅之上。
轻风拂下去她脸上的淡淡忧伤。
煦日也带不来往昔总是在她精致脸庞上漾着的浅笑。
昔日的活泼彷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在她身上再也见不着半丝的踪影。
“小姐,吃块糕点吧!”临时被派来服侍宫清灵的丫鬟豆儿,小心翼翼的捧着食盒至她的眼前。
那里头装着的各色糕点,几乎都是她的最爱,想必全是她爹娘特别吩咐厨子做的,可是她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拿下去吧!我吃不下。”
“可是……”丫鬟本该照着主子的命令行事,但问题是现在已经傍晚,小姐却仍是粒米未进,这种情况教豆儿怎能不迟疑?
“别可是了,拿下去吧!”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斥退了烦人的丫鬟,宫清灵索性阖上了眼,将外界的一切全都隔离在眼皮之外。
这三天,她将自己关在自个儿的院落里,足不出户。
可即使不去听、不去看,脑子里却总是不停地浮现君少恩和花轻愿的面容。
一个是她心仪的男人,另一个是她视为姐妹的侍女,那种被背叛的疼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又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去吃什么糕点呢?
脸上泛起了哀戚的神情,原以为在她的院落里,哀伤只有自己瞧得见。
可是……
“人已经长得不够美了,还露出这种难看的表情,难道你当真不想嫁人了。”
一如以往的尖酸话语,并没有因为宫清灵脸上哀伤的神情而稍稍减弱,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但向来遇到刑蔚中就会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宫清灵,这一次却只是微微地抬眼,轻扫了他一眼,随即阖上。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彷佛完全没有听到他那尖酸刻薄的话语一般。
被人忽视的这般彻底,刑蔚中不悦的撇了撇唇。
他还真是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宫清灵呢!
从小到大,她总是一副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的模样,而如今却像只病猫似的,看了教人觉得刺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