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了什么,少爷脸色就白了,我还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慌的时候呢,他可是天塌下来都能谈笑自若的人呢,那时竟然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召集了咱们府里的暗人就出府去了。后来就见少爷把您抱回来了。”
流苏听完,心里有些疑问,宣墨是如何知道她是被苏柒然所救的?转念一想,以宣墨的消息网络和能力,自然不是难事,于是抛开脑中杂念,起身让荷包服侍穿衣,便上了床闭目养神。
荷包见流苏闭上了眼,也就知趣的不再打扰,退了出去,体贴的关上门。房里安静无声,只有掐丝珐琅双耳炉里燃着馥郁的香气,漏刻的水滴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一室幽暗。流苏渐渐起了困意,不知不觉打起了盹。
半梦半醒间,鼻端有熟悉的气息萦绕,流苏醒了过来,却不愿睁开眼,只是假寐。宣墨也知道流苏醒了,却不点破,只是握住流苏的手,低声说道:“流苏,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好吗?”
流苏无法再装睡下去,淡淡的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看他。宣墨的眼里有痛苦的神色掠过,将流苏的手更握紧了,说道:“流苏,我让你讨厌了,是么?”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答。宣墨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苍凉和悲哀,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坚定的说道:“没有关系,流苏,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
流苏从没有像此时般痛恨自己的体质虚弱,自到了古代后,这原来就不甚健康的身子偏偏发生了一连串意外事件,更是不堪一击,于是在这次落水后,她被华丽的禁足了,美其名曰:休养。
正百无聊赖的逗弄着架上的鹦鹉,突然听到丫鬟来报:“夫人,唐姨娘求见。”流苏精神一振,扔了手中的柳枝,终于来了呵,总算有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命道:“让她进来。”
唐络跟在带路的荷包身后,畏畏缩缩的进来了,甫一进门,也不敢直视流苏的眼神,便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请夫人责罚!唐络是猪油蒙了心糊了眼,才做出那样该死的事!今日特来请罪,要打要罚,愿听夫人发落!”
流苏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唐络,如果是以前,也许自己会心有不舍,只是经历过这事以后,她如果再对唐络有何怜惜之意,自己便是犯贱。原来兔子,也真的是会咬人的。
看着唐络的额头渐渐透出血色,流苏终于开了口:“唐姑娘,究竟你是真的来请罪呢,还是因为少爷好几日不去你那园子,特地过来求我的?”
唐络一愣,滴泪道:“唐络是真心请罪,绝无它意,还请夫人明鉴。”
流苏本想再冷嘲热讽几句,将这个黑脸扮足了,看到唐络狼狈不堪的姿态,突然失了兴致,罢了,这样为难她,又有什么意思呢?
遂起了身,一边往室内走去,一边说道:“如果真是来请我原谅的,那么我原谅你了。荷包,送客。”
荷包瞪唐络的眼神几乎都要冒火了,如果可以的话,几乎要拿着扫把赶人,此刻听到这句话,立刻黑着脸半推半搡的将唐络送出了园子。送完唐络回来,见流苏萎靡的趴在窗台,怕她闷出病来,便上前搭话:“夫人,你说这么多日过去了,怎么少爷还没有休了唐络的意思?不过就是行了次家法就别无惩罚,难道就这么便宜她了?”
流苏冷冷的笑了笑:“宣墨不会休她的。”
荷包大叫:“什么?为什么?”
流苏却趴着不再理她,似乎不愿触及这个话题,只是说道:“荷包,替我去厨房做碗酸梅汤。”
荷包立刻明了流苏的言下之意,知道她倦了,遂答应着退了出去。
窗外夏日的阳光正盛,窗户被放了下来,窗纸上明晃晃的映着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