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顾的跟着那个人,继续朝前走,是顺境,是逆途,若他也有她这般的坚持,那就一起走完人生的路。
在她看来,她的一辈子只该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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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骤然响起,她知道这个铃声是属于谁。沈宁南将她箍死,喃喃的说,不要离开,求你……但最后她还是推开了他,跑出客厅翻出手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清了清嘶哑的喉咙,虽然来电显示明明白白,她还是涩涩的问了一句:“是你吗?”
“是你吗?”
“是我。”对面的声音空旷,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天,我可不可以回来?如果你不再生我的气。”
晨曦在这头不住的点头:“你不要太急,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就在家里等你,你要……注意安全。”
那边轻笑一声:“我知道。”
电话沉默了下来,只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像风,仿佛还夹着雨丝,她莫名觉得他那边的天气和这边是一样的。抬起头,沈宁南正倚在墙边红着眼看着她,她慌忙扭过了头走远几步。
“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心漏跳了一拍,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咬着牙说:“当然。”
“那好,你在床上躺好,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嗯,这些年我在英国的故事。”
“你能不能回来再讲?国际漫游好贵。”
“不能,我必须现在说,过了今晚,可能又没有了想说的欲望。有些事本来我不想讲,因为我不习惯为自己歌功颂德,可……”
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细细蒙蒙的小雨丝轻薄的拍在手臂上,无比的幽凉,听着他低沉得略微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
“我知道你对我这些年的不闻不问一直心有芥蒂,每次问起,也总是和你开玩笑,不肯好好的说。我想这要从我刚去到伦敦说起,刚到那里我极端不适应,自问英文程度高于很多人,但我还是听不明白当地人的口音,没有朋友,环境陌生,巨大的落差让我心情很沮丧,所以刚到第一天我给你写了信,写了好几页纸,你知道我笔头一向差,最怵头的就是写东西,但我还是用我能写出的最富感染力的文笔跟你描述了我的失落和无助,放进信箱里我就开始想,贺晨曦会怎么来安慰我,她一定比我还着急。可是我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来你的回信,我怕是寄丢了,于是我开始写第二封第三封,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我一天可以往信箱里塞七八封信,事无巨细我什么都想和你说,有时候短到信纸都不用,只在信封上写下一句话,你心似我心,我那么了解你,相信你收到了同样会视为珍宝。”
“我就这样把写信当成了功课,天天写天天寄,我期盼收到你的回信,可是等来等去,等到我已经完全融入当地的社会,等到我结交了新的朋友,等到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都过去了一轮,我还是没有收到你的只言片语,我一直在想贺晨曦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她那么傻那么笨,会不会是出车祸失去记忆了?会不会是被坏人拐卖到农村当小媳妇了?天天睡觉前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唯一不去想的就是,她把我忘了,她爱上了别人。你又要说我自大了吧?我只是想若我都没有忘记她,她怎么可能把我给忘了?我只是觉得我比她强那么多,她不该这样贪心。”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垃圾箱里未烧完的信件,我才明白过来这些信都被我父亲中途截走并销毁,这些信没有一封到了她手里,我心急如焚的写了信去解释,一年过去,她一定会以为我认识了别的女孩,继而把她给忘了,我已经能想象出她有多伤心多难过。这封信我亲手交给了邮差,半个月后,我收到了查无此人的退信。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就这样和她失去了联系。”
“我一直恨他,究其根源是这个。他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