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几句,他就这个模样,若日后真的直言否了他的念想,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又骂章玉翟:“往日见她只当是个老实丫头,没想到也是狐狸精!”
那婆子低声劝道:“太太熄怒。其实说真的,这桩婚事……未必不好。”柳太太两眼立刻瞪了过来,那婆子忙赔笑说:“太太细想,章家二姑娘说是有了人家,其实并不曾订亲,那国公府是否真的守诺——又有谁知道呢?况且这事儿全都是您听沈姐儿说的,前些日子章家二太太失踪前,不就是为了沈姐儿说她女儿闲话的事生气么?可见沈姐儿的话也未必信得过。若她说章家二姑娘与表兄有情的事是瞎编的,那章家这门婚事未必不妥当,两家虽文武有别却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了,璋哥儿又喜欢。他平日几时这般看重一件事?又几时这般巴巴儿地求过您,若您二话不说就回绝了,才是伤了他的心哪!”
柳太太闻言犹豫了想了想,才迟疑地问:“那照你说,该怎么办?”又道:“章家二丫头的长相也太平常了些,真不知道璋哥儿怎会瞧上她!”
婆子笑道:“太太,咱们过来才一年多功夫,可璋哥儿是早就过来了,听老爷说他们是在南下路上遇见章家的,可见是那时候就认得了,这几年老爷又与章家时有来往,这般相处下来,璋哥儿与人家姑娘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有些情份也平常。”
柳太太不以为然:“平什么常呀?正经人家的女儿才不会随便与男子结交呢!”
婆子笑笑,没说什么。章家在章放升任百户之前,不过是个普通的军户之家,家里女眷还要靠给人针线活挣几个养家钱小门小户的姑娘,跟大户人家的千金可不能比。
柳太太只是心里不爽快,随口发泄两句罢了发过了,怒气也就散了,开始认真与婆子商量:“照你说,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去问章家是否把他家二丫头许人了吧?这当口,人家正要办丧事呢,我这一开口,可就显得失礼了。”
婆子笑道:“何必去问他家?总得要等上一年功夫,才能提这事儿,有一年的时间,太太何不想法子从京城里打听?柳家总有几位爷在京里当官的写封信给他们的太太,问问那国公府的哥儿可娶亲了,不就得了?既是章家二姑娘的表兄,总有十五六岁了,大户人家的男孩儿,到这个年纪也该说亲了这原是极容易打听的事。若那位国公府的贵公子已经订了亲,章家二姑娘就没了下家。至于什么私情的……”她掩口笑了笑,“不怕太太笑话,章家二姑娘来德庆时,才多大年纪?还是个孩子呢,即便是与表兄亲近些,又哪里谈得上私情?”
柳太太恍然:“我竟没想到,果然如此!”笑说,“就这么办!我记得本家六房的二老爷就在礼部当差,他从前在学里时,与我们老爷还算投契,他太太生长子的时候我还去贺过满月呢,为人性情很是和气,想必这点小忙她还是愿意帮的。”
柳太太拿定了主意,心情也好多了,无意中一转头,看见门帘微微晃动着,似乎有人在门外,便皱了眉头:“是谁在外头?”这时候丫头捧着茶从东次间出来了,闻言连忙放下茶跑出去掀起门帘,脸顿时拉长了:“沈姐儿,我不是叫你去厢房候着么?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沈昭容原本早已听得呆了,闻言慌忙回过神,犹犹豫豫地说:“几位姐姐在厢房里说着大爷跑出去的事,我不好去打搅……”
丫头脸色一黑,正想质问她是不是打算告黑状,却听得身后传来柳太太的声音:“是沈姐儿么?我正找你有事呢,进来吧。”
沈昭容面上一喜,丫头只得不甘不愿地让开路,放了前者进来,恨恨地瞪了她背影一眼,放下帘子。
沈昭容十分恭敬地向柳太太行了大礼。往日她这般做时,柳太太总是很高兴,还会夸奖几句,但今日后者却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点头示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