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队长的剑技上投注太多的关注……
除了防范住那只仍旧在地上扑腾的飞龙,他剩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边——那个灰袍法师只是安静的伸出手,就像是在对付什么讨厌的虫豸一样随便挥了挥……他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石头的方向,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位队长的那一剑上了……可是就是这样随手的一挥,造成的效果却是极为惊人的——那硕大的石头却仿佛被什么隐形的巨手直接接下,然后原路以更快的速度射飞回去,并撞上天空中刚刚准确的投出了两块石头的一只双足飞龙。
沉郁的撞击声和双足飞龙的惨叫混合在一起变成令人心悸的怪响,那石头的去势简直迅捷的堪比投石机的石弹,怪物扑腾着向后飞出去,却完全不能维持自己的姿势,只能和石头一起翻滚着撞进了远处的树木之中。由于树木的遮挡,甚至克鲁泽也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条全身已经涂布着乌黑色泽的老飞龙。
于是天空之中刚刚起飞的双足飞龙嘶叫了一声,将爪子里的岩石扔下来……也不再看是否造成了战果,而是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飞开了——这种怪物非常的聪明而且谨慎,一旦知道自己与对手的差距过于巨大,立刻就会毫不犹豫的逃之夭夭。
“见鬼的……”游击剑手将另外一只箭矢搭上弩弦瞄了一下,却只是磨了磨臼齿,笼罩在头顶上十几呎高度的树木虽然因为那三只庞然大物的搅扰落下了无数残枝败叶,但无数年积累下的浓厚树冠仍旧固执而严密的遮挡着所有人的视线。
现在,敌人只剩下林间空地中央,泥水中匍匐着的那一只了……而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或者是因为施法者的精力分散,它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不过看起来他也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灰绿色的身体已经被炙烤成了一种可笑的灰黑,然后又被血液涂布上一层灰暗的蓝色……那个带着骨刺,有几分威风的脑袋被酸液腐蚀的坑坑洼洼,原本一只爬行生物的黄眼珠已经掉出了眼眶,干干瘪瘪的被一束焦黑的肉条挂在那同样乌黑的角质面孔上,它趴伏着身体,短短的尾巴愤怒的拍击着地面上的泥浆,只是除了引来更多的箭矢之外没有实际意义。
擅长近战的战士们开始摩拳擦掌的一拥而上了,但是这种猛兽即使濒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个怒吼着的战士手中的巨斧,在吭哧声中几乎将它的后腿卸了下来,但也激起了怪物的凶性,它长嚎着猛地仰起头,凶狠的瞪视着那个胆大的战士,好像刚刚的虚弱都是装出来的一般,胸腹之间随着吸气的动作涨大了一倍
“傻蛋快趴下”克鲁泽吼了一声。
双足飞龙的酸息是反刍出的消化液和口涎组成的液体……当然不会像他们强大的远亲一样洞金穿石,但是其中的腐蚀性却不亚于魔法师制取出的酸液,如果被这一团酸液打中,恐怕即使是再多的牧师,也没法将被腐蚀掉大半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吧……
幸好有些时候,运气总是均分的……一道模糊的黑光在空气中闪烁了一下,那条飞龙涨大颈项忽然呼啦一声崩裂开来,带着半截长长的脖子砰地一声撞向了地面,而里面刚刚凝聚起的酸息呼啦一声喷溅出来。而那一股子散播到空气中腥臭气息,让周围所有人的脑袋都略略发晕。
不过这液体的实际意义也就是在充满泥水的地面上腐蚀出一片浓重的白沫,然后就被喷涌而出的绿色血液冲淡了。
“我的妈呀……真不愧是沼泽之王……”几个佣兵在警戒了一会儿,注意到那两只飞龙再也没有回来的意图之后,才开始放松的发出一阵低声的咒骂与赞叹,这兔起鹘落的一轮交手,其实只持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