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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开演唱会那天,南城电台的事情非常多,又正好赶上大威请假,薇薇几乎忙成了八爪鱼。等她把明天早直播的材料准备好,已经六点了,薇薇暗念一声“糟糕”,匆忙挎起小包往楼下跑。贺亭川早到了,车子停在老地方,女孩一出电台大楼,他就注意到了她——
薇薇下台阶时,脚步迈得太快,鞋跟在台阶上磕了一下,差点摔跤。
他蹙了下眉,见她没有真的摔倒,又松了口气,心绪被很轻的拉扯了一下。很快,车门打开。
鸢尾花的香味弥漫进车厢,女孩麻利地扣上安全带,声音有些嗲,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哥哥,你怎么不打电话催催我呀?
不急,我也才刚到。他语气淡淡。
实际上,贺亭川已经等了她快一个小时了,甚至还在车里连线了一场会议,只是舍不得催她。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下次记得催我,我有个坏毛病,每次事情一多就会忘记看时间。
不用。贺亭川发动了车子,不疾不徐地开口。
为什么啊?薇薇偏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暗波流淌。
他目视着前方,弯唇道: “没有为什么,你可以忙你的事,我愿意花时间等你。一辈子那么长,你总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不能总是霸占着你。
婚姻只是你的一部分,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当然,我也不是。但如果可以,我愿意陪伴你人生里最长的一段,做彼此可以讲述彼此一生的人。
苏薇薇没想到贺亭川的答案会是这样的,车窗外夜色流淌,她的眼窝忽然热了起来。
哥哥。她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嗯。
薇薇没说别的话,但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到达沪市后,各自换上了之前准备的衣服。
薇薇露着肩膀,贺亭川怕她夜里着凉,锁车时俯身帮她把外套带下来,搭在自己胳膊上。他们来晚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检票时不用排队。
贺亭川今天没有戴眼镜,短发上压着一顶黑色的卓别林帽子,鼻子下方贴着一撇小胡子,眉毛也加粗过,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很难一眼认出
他。
薇薇小包里一共有四张票,两张在第一排,两张在最后一排。她知道贺亭川买最后一排的意思,却还是有点舍不得她的专座,那可是有钱都抢不到的位置。
“哥哥,我们真的不去第一排坐啊?”她不死心地问。
想去第一排也行。他说。
真的?女孩仰着脸,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亮光。
“我打个电话,提醒他们多开会儿激光。”谁要是敢乱拍,直接烧镜头最保险。薇薇叹了口气道: 算了,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吧。
不高兴了?他垂眉问她。
一点点。女孩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粉唇撅着都可以挂酱油瓶了。哄哄?他笑着,语气有几分宠溺。
好啊,薇薇踮脚,食指勾住他的领结,她骨子里的那股子坏劲儿忽然往上冒,眼里精光闪烁, “哥哥准备怎么哄?”
“宝贝有想法吗?”他双手插兜,也不阻拦,任由她继续作乱。
薇薇的指尖,点过他藏在衣领里的喉结,一路往下,停在了他心口处,指甲上的白山茶发着微光,那双小狐狸眼也弯成了两枚弯弯的月牙。
“那哥哥,你得听我指挥一件事。”她说。
什么事?贺亭川把她的手拿下来,指腹贴住她掌心的纹路,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再握紧,仿佛捏着一只柔软的白鸽。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说。”她得好好想想,这种机会可真不多。行,等我们宝贝慢慢想。他将那只柔软的手握住,揣进了口袋。演唱会已经开始一会儿了,贺亭川牵着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