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別、不舍,但初雪終究是要離開母親的,若是再等心蘭來催促,可真是要耽誤時辰。
「月兒,好好照顧娘親,別為我擔心,也不要讓我為你們擔心。」這是初雪說的最後一句話,這話說完,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和她們說上話,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住了眼中的淚,擺出淡淡的笑。
走出那扇門,雖然頭頂的天空的那麼廣闊,那麼的晴朗,可是初雪很清楚,她將要回到屬於她的那片小天地里,在那個世界裡,她只為了一個人而活,卻不是她自己。
「夫人,奴婢有一事不明,按理,夫人的家人應該要被好好安置才是,為何夫人不願讓家人知道夫人入宮之事呢?」陪著主子緩步而行,心蘭還是忍不住多嘴起來。
「她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若是因為我的關係而使得她們的生活變的不安寧,我的心裡只會更加不安。」這解釋更像是在自欺欺人,紙是包不住火的,時間慢慢流逝,事實終將會呈現給所有有關聯的人知道。
「奴婢真是不明白,讓家人一同享福不好麼?」
「享福?若真是享福,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只怕——在宮中的日子沒有那麼太平。」初雪不是在瞎操心,在宮中,要面對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城主;面對一個嘴上裹著蜜,心裡卻暗藏殺機的城主夫人……到底還有多少潛在的危機在等著她,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又怎能安然享受這榮華富貴呢!
事實最終會證明,初雪的一切擔心都不是多餘的,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這危險來的如此之快——
走出狹窄的巷子,還是那駕低調的車攆,還是那幾個神色凝重的侍衛,走的是那條剛剛才走過的回頭路,一切,看上去毫無異常。
危險,通常都是突然出現的,出乎人的預料,讓人始料未及。
車攆行至少人的小路,突然出現兩個蒙著面的壯漢擋住了去路,那二人只留了一雙眼睛可以看見,可那眼神里透著的卻是凶光,甚至不誇張的說,那是殺氣!
車攆停了下來,隨著初雪一同出行的三名侍衛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雖然還搞不清楚具體狀況,卻也能想到事情肯定不會簡單。
可對面的兩個黑衣蒙面人可沒那麼多時間對視,直接提劍而起,直衝著車攆之內的初雪而去,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這黑衣人的目標就是車攆之內的初雪!
「心蘭,外面到底發生了何事?」初雪只知悶著想事情,車攆突然停下來,她才察覺到出了事,還未來得及撩開帘子向外看去,便已經聽到刀劍打鬥的聲音傳來。
「夫人別擔心,外面有侍衛,不會傷到夫人。」心蘭也是滿心緊張,卻還得出言寬慰。
不擔心?這話也只能說說而已,眼看著車攆已經搖晃了起來,刀劍之聲越來越近,似乎,感覺到殺氣直逼過來,怎能不讓人心驚肉跳。
負責保護初雪的侍衛喊話,讓丫頭們帶著主子離開車攆,儘快離開,對方不是等閒之輩,似乎頗難應付,再耗下去,恐怕是要出事的。
初雪也只能隨著兩個丫頭離開車攆,在侍衛的掩護之下趕快離開,事情的大致情況,初雪也能猜出幾分來,適才還在擔心著,此番就有人想要尋事,要她的命。
最終,黑衣人還是繞過了侍衛的阻擊,提劍對著終極目標而去,雖然有了心蘭機敏的將主子推開,可那劍鋒還是傷到了初雪的左臂,頓時,鮮血一涌而出,那素雅的衣衫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漬。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蒙著面紗追擊一名弱女子,這無雙城之內怎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發生!」忽然,一聲怒斥傳來,一位未帶任何兵器的俠客擋在了初雪與黑衣殺手之間,那份逼人的氣度,甚至壓過了那已如離弦之箭的殺氣。
黑衣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