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云退开些瞪着她,她却只是无辜地回望,两人就这么一直瞪到她打了个大呵欠,他才心疼地认输。算了,等了结陈家的事后,他要全心全意地赢回她的所有注意力。
他叹口气抱着她回床,替她盖好被子,又坐在床沿瞧了她许久,才替她放下床帘,无声地离开。
杜孟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再次清醒时,床帘已经掀起,她望向窗外,天色仍暗,一天又要过去了吗?她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她正想起身,却见雷皓云趴在床沿,平稳的呼吸声证明他睡得很沉。
真是怪了,他家别院这么大,他干什么不去找床睡啊?天天守着她,想博取她的同情吗?
杜孟萱恼火地蹙起眉头,可恶,她是真的受到影响了,瞧他一天疲累过一天,她止不住心疼,好想劝他多休息别再守着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了她之后才示好,他真以为一切可以船过水无痕吗?
刻在她心板上的伤再也去不掉了,他知不知道啊?
“这样的你,我承受不起。”她忍住泪水,悄悄地下床,匆匆留下一封书信,表明要回杜家工坊,请他们不必挂心。
她又小心地走回床边,蹲下身子瞧着他的睡颜,冰凉的指头轻轻抚过他的俊容,满心的依依不舍。
就算和他在一起时,痛苦多过欢乐,在离去前,她仍希望留下永远的记忆,她不会忘记他的。
她闭上眼,深深地吐了口气,起身不再回头地离开雷堡的别院。幸好天未全亮,她小心地离开,并没有遇到仆人。
原以为她可以冷淡着心去嫁别人,但瞧着他全心全意日夜的守护,她知道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此生遇到了他,眼里、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所以她不能回家了,仔细思考后,她决定先去探看皖荷,确定她在雷堡可以过得很好,得到她该得的幸福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云游四海了。
“老伯,可以让我搭乘吗?”她幸运地在城边遇到一个载着满满一车稻草的农夫,连忙快步追上。
“小兄弟,上来呀!”老农夫呵呵直笑。
“老伯,你真好心,谢谢你。”她三步当作两步跳上他的牛车,望着街道慢慢变远、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微笑地闭上眼,泪水却悄悄滑落,她终于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雷堡别院里,雷皓云突然惊醒,他立刻望向床铺,可床上空无一人,她呢?
“萱儿?萱儿?”他惊慌地叫着。
“二少?”刚好来到门口的雷德出声问道。
“萱儿呢?她什么时候起来的?”他冲过去打开门质问。
“唔……雷明也不在,我以为小姐还在房里。”雷德一时也慌了。
雷皓云又冲回房里,此时才发现摊平在桌上的信,他匆匆一瞧,脸色惨白,两手无力地撑在桌上,他失去她了吗?
“二少?”雷德很快地瞄过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告别信,她终于走了吗?
“杜孟萱!你好狠!别以为我会让你离开!”雷皓云满腔的焦急化为怒火,大声的嘶吼。
直到瞧见这封信,他才明白这些天自己在担心什么,害怕再也触摸不到她的人、她的心,她对他的重要性大到他快承受不了了。
他不要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杜孟萱,你别想逃!
第七章
“我去追她。”雷皓云匆匆往门口跑,希望还来得及。
“二少,你冷静点。”雷德连忙挡下他,他头一回瞧见主子这么慌乱,心头一阵感动,总算主子也懂得爱人了。
“你教我如何冷静?她身子仍虚,又孤单一人,我不信她会回家。”雷皓云心急如焚,挣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