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两口子睡的沉,张斌动静又小,都还在梦周公。
出了门,一股子冷气直往身子里钻,张斌赶紧让田妮回去,小丫头不肯,套了一件羽绒服,两人冒着严寒朝车站走去。冬天天亮的晚,等张斌两人到站时,去往外县的车已经发动,田妮一直把张斌送到车上,看着班车缓缓驶出站口,这才慢慢向家里走去。
张斌家和宁安县相邻,但地理环境截然不同,宁安县地处蜀秦陇交界处,是黄土高原向山陵过度的地带,因此地势极险,动不动就是上千米的山峰,怪石嶙峋,上面却有盖着一层肥沃的泥土,沟壑密布,林木极多。
张斌家不同,全县境都是黄土,馒头一样的山,平缓连绵,堆堆叠叠。房屋用黄土夯成,修炕用的是胡基,填炕用的是牛驴粪。虽然也属于三北防护林地带,但林木的长势和宁安县没有可比性,树种单一,只能成排成行,难以成片。
由于黄土的松软特性,这里的路基本上没法敷沥青或着盖沙,雨水一冲,尽成沟渠,大型车辆更本没法通行,所以张斌家所处的靖安县比宁安县更穷。
班车走了整整一天,才到的靖安县城,天色渐暗,但张斌思家心切,也不再住宿,戴黑赶路。
近了,近了,远远的,家门前的那颗大杨树黑魆魆的影子出现了,张斌心里激动起来,加快了步伐,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爹妈有什么变化没,家里的那头大犍牛卖了没有,大门外的黑狗还像以前一样见到自己就亲热的扑过来吗那只好吃好睡却不抓老鼠的懒猫还养着没有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张斌心里慌慌的。
终于一脚踏上大门前的场院,院里黑咕隆咚,估计爹妈都已经睡了,张斌砰砰砰的捶大门,边捶边喊:“爹,妈,我回来了,开开门。
“汪汪汪”,一阵狗叫,接着母亲特有的平静柔和的嗓音传来:“谁是小斌吗”
“妈,是我。”张斌连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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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席间歌一首
“吱啦”,大门拉开,一条黑影嗖的扑到张斌怀里,热乎乎的舌头在他的脸上乱舔。
“嘿黑子,想我没有”张斌亲热的揉着黑狗的头,转过头对母亲说:“妈,我爹呢”
“睡了,累了一天,早就躺下了,快进来,外头冷。”
张斌抱着黑子的两条前腿,拖着它朝院子走,母亲跟在后面,一面关上大门,赶上前来,接过张斌手里的东西。
吱呀,上房的门开了,父亲光的膀子惊喜的看着张斌,母亲赶紧说:“快进去,别感冒了。”说着,提着行李就去推他。
张斌也抢上前说:“爹,咱进去说。”把父亲掀起的门帘放下来。
进了屋子,母亲忙着给张斌端水递馍,父亲“啊啊”不停,手不住的挥动,张斌忙着给他答话,张父天生声带不全,是个哑巴,身体壮实,为人忠厚老实。
母亲边忙活边问话,倒是张斌又要给父亲做手势又要回答母亲,忙的不可开交,张斌说着,从行李包里提出两瓶珍珠林,这还是老秦在他临走时送的,父亲一看,笑的见眉不见眼。
母亲看张斌又拿出一件红色长下摆的羽绒服,就说:“你太浪费了,棉衣家里有,干嘛买这种好看不保暖的。”
张斌啃着馍,喝着红糖水,浑身热乎起来,赔笑说妈您这么俊,穿着棉花袄不好看。
母亲笑笑说这孩子,然后问张斌,放几天假,张斌说一个月吧初三了,还得补课,得早点去。
母亲又说,强强明天结婚,我正愁咱们家谁去好呢那就你去吧。
张斌一愣,李强不由得有些不舒服,李强爸是个包工头,家里富起来后,一家子人都嚣张跋扈,尤其李强爸,开始显现出所有男人的本质,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