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以一两个浅笑,所以他压根没发现弋翅对冰宿的忽略态度。
由于玩了一整天,任远吃过晚餐后就累倒在弋翅怀里,弋翅将他抱至王宫主楼的其中一间房间让他睡下。
返回弋翅的书房,冰宿就站到他面前重拾话题,“请问您将对任远做何安排?”
弋翅微勾了下唇角,像在讥嘲她的问题。“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他边说边懒懒的卷高袖管,坐到桌前开始审阅政事。
冰宿黛眉轻攒,弋翅的语意不明,她只能当他执意要任远恢复王子的身分。“请您体谅典恩陛下生前的遗愿,他希望任远能够像平常人一样的过生活,这对任远而言同也是比较合适的方式。”
“我不以为然。”弋翅爱理不理的回道。
“请您再考虑一下。典恩陛下之所以会命我对您隐瞒任远的事,完全是为了任远着想,任远单纯的个性不适合应付纷杂的宫廷政事。”
弋翅表面看似懒散,实则心里已积聚了不少怒气,听着冰宿嘴里不断说着典恩的名字,让他再次莫名的感到难以忍受;但不是因为哀伤,而是另一种更难解的情绪。
其实他并不是非要任远继承王位不可,一则任远年纪还小,一则任远是个温文谦和的小孩,对任何事物都没什么竞争心与企图心,这样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当一国之君。
不过,连日来对冰宿的怒气就像个越吹越大的气球,随时有胀破的可能。但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他在气她什么?又为何会一直气到现在呢?
想想,他这样的行为与一个骄纵任性的小孩有何差别?都是同样的幼稚可笑!
冰宿见弋翅仍对她不加理会,不放弃的继续说着:“请您替典恩陛下想想——”
“你为何不先替我想想”弋翅终于抬起头看她,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可能放着典恩的孩子不管,任他流落在王宫之外不闻不问?”
“但是典恩——”
“闭嘴!”弋翅突地怒声斥骂,冰宿愣怔的住了口。
他脸色凶猛的站起身,一拳捶向桌面,低吼道:“典恩、典恩!你什么时候才学得会乖乖听从我的命令?什么时候才记得清楚你自己的身分?你忘记你现在该听命的人是我而不是典恩了吗?”
冰宿闻言不再说话,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低下头来告罪自己的无礼,没让弋翅发现他的话伤她有多深。
是啊,他的命令、她的身分,这是她永远不该忘记的事实。
弋翅泄完愤后,心情却无丝毫好转,反而更感到烦闷急躁,像挥之不去的梦魇般缠绕着他的神魂。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每次只要冰宿提及典恩,他为何就像一头暴怒的狂狮般失控的乱发脾气?连他都不愿相信近日来那个爱乱发脾气的人就是他自己。
都怪她!是她的错。她根本搞不清楚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就不该欺瞒他、对他态度冷漠,还反抗他的命令。最可恶的是,她不该在心里容有其他男人!
但这样推卸过错并没有办法让他好过一点;而且他不明白这样的愤怒、烦躁、不安……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
弋翅来回踱步,可是没有用,他仍然平息不了内心那股翻腾的躁郁情绪。最后,他干脆走向隔门的寝居,打算离开冰宿这个罪魁祸首,来个眼不见为净。
经过冰宿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她静默中的一丝脆弱神情。
他走到门边,开口道:“将来不管任远想做什么,他都应该先留在宫中,有良好的生活环境,才能够无后顾之忧的依自己的个性做他想做的事。我要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如果日后他想离开王宫,我也绝不会勉强他继承王位,但为了他的将来着想,现在他必须住在宫中。”
丢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