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夜凌澈睇了她一眼。
苏清秋抿了嘴角。
这几日他没有理会她,可心里头蔓延而来的不安还是让她每每半夜里惊醒,不能寐。
她待在王府之中三日,每日见到的人也不过那么寥寥几个,数出来绝不超过七人。
……若真是如父亲所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才要她过来,那这偌大的王府之中,那位据说是权倾一时的王爷竟是连七个人都掌控不了吗?
朝廷对她而言,很远。
远的她不懂,也不明白。
这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这绝不可能!
她不知道她这只是因为三钱银子和这位王爷结下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缘分的区区草民有什么值得这位爷理会的,只知道现在她怕。
……就如同,今儿早晨她做的梦里,她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家中空无一人。
苏清秋手下最后的几枚针灸落下,净了手,苏清秋跪倒。
“王爷,草民只是蝼蚁,命不若草芥,若是王爷想要如何,草民绝不敢多说二话。只是草民自小甚少离家,现下真的想要回去探望父亲,哪怕一眼也好……”
苏清秋说着就要落泪,脑袋里也乱的很,脱口而出,“……草民,什么都不会说的!”
夜凌澈看着她颤抖的头顶,眉角微微一沉。
“——你以为本王会怕?”
苏清秋一颤,眼中愤恨一闪,心下压着的恐慌一时没能压抑住,赫然抬头,
“那王爷为何要如此戏弄草民?”
……
夜凌澈眼睛一眯
,
她倒是突然胆大了。
夜凌澈的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苏清秋,你对本王怨恨的很啊!”
“……”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若是谢安华只会一笑置之,可苏清秋虽有怒意,可毕竟只是一小女子。
脸色登时发白。
面前的人俊美翩然,头上更是带着皇亲贵胄的名声。
可便是有些见识,也应知道这位宁亲王曾亲赴战场,斩杀敌寇。
她不是敌寇,也不是反*贼,可他周身而来的冷意已然让她颤栗。
看着她的身子不由颤抖。
夜凌澈的眼中幽光微转。
“既然你也有几分聪明,本王也不妨直言,你父亲好歹也是做过太医,换言之你也曾是官宦之女……如此,你可知道皇家最忌讳的是什么?”
……
偏房内。
苏清秋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燃着的那一炷香,心神剧颤。
——“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辰,想清楚再来见本王!”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想的?
她自衬有几分聪明,可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她的那几分聪明,又算是什么?
根本就不够看,
面前的香火渺渺燃尽,那高高耸着的烛火忽的一颤,一大截的香灰落下。
苏清秋霍得站起来,转身走出门外。
门外,有府里的侍婢候着。
苏清秋知道她,她是自从她来了这府中之后就伺候她的。
“我要更衣!”苏清秋道。
她来到这里之后,换洗的都是她自己随身带的衣衫,每每也都是在自己的院落里,此番也是她头一次在这种地方提及。
侍婢的脸上没有一丝得到诧异,应诺,退了下去。
看着那个侍婢退下的身影,苏清秋闭了闭眼。
他早就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没一会儿,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