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这宫里虽没有几日,可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道香兰春桃在皇后宫中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的,皇后是要提拔你!可你呢,又做了什么?即便不熟宫规,可这种事情,却不问春桃!问了旁人……就当是春桃真的病了,你是皇后宫里的人,发生了这种事,你又怎么对得起皇后对你的提拔之心?”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漪绿声音哽咽,再度叩头。
这次,容纤染没拦着。
直到漪绿叩了三四个头之后,容纤染方低低一笑,“你自然是错了,这次不止害了皇后,还害了本宫!”
一言出,漪绿再也顾不上身为奴婢可不直视主子的宫规,仓皇的抬头看。
容纤染眼中一眯,清冽声起,“你以为本宫是如何知道的?还不是有人刻意告诉本宫?如今本宫手握六宫协理之权,自当是要严正秉明。你身犯宫规,便是赐你一死也是理所应当!可你,是皇后看重之人,若是本宫严惩了你,就是和皇后作对。而若是本宫对你置之不理,又不免会落人口实,到头来反而给了旁人可趁之机!本宫的协理之权又是皇后亲口所诺,那便是连皇后都会背上骂名!是以,你焉能不错?!”
“……”
漪绿一颤,面色苍白茫然,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泪水沿着面颊而下,落到她的衣襟,渗入。
容纤染的眉角微微一挑。
这个丫头看似并没有什么姿色,可当这泪水落地,还真是看出几分美好来。
容纤染轻嗤。
难怪这般看重了。
容纤染脚下微动,步履带香的到了漪绿的跟前,“告诉本宫,是谁?”声势逼人而来。
漪绿恍惚苍白几若是没有焦距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之色,
“奴婢,奴婢……”
“你是好心不愿罪累他人,可不要忘了,她们是怎么算计你的!”
狠狠的一声,陡让漪绿的身子一晃,唇角湛然苍白。
…………
凤仪宫中。
借病躲在屋内的春桃坐立不安。
刚才懿贵妃的香玉过来叫走了漪绿,照理说,她身为皇后身边的人留在宫中,凤仪宫中大小的事情就是交给她办的,可娘娘在离开的时候就吩咐她装病,那就是她有心也无力。
……说是照例询问,可难保不会是那个大小姐想要做些什么。
越想,春桃就越坐不住。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脚步声咋然。
“春桃姐姐,春桃姐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春桃几步就到了门口,
“怎么了?”
拉开门,春桃问。
刚才她一直在烦躁,现在蓬头垢面,一眼看去,羸弱的好似大病一场。
那个小丫头看到春桃这大病未愈的模样,嘴巴抖了抖,最后还是转身往后面指了指,“外面……”
小丫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清朗的声音传来。
“春桃!”
春桃嘴角一紧,抬头。
前面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五六位不是凤仪宫宫人的宫随,为首的是香玉。
那阵势,竟比起刚才还要来的浩荡。
春桃扯了扯嘴角,“香玉,姐姐!”
香玉往前走了几步,在春桃跟前三步远站定。“……看得出,你病的不轻!”
刚才她就出来和香玉见了一面,现在又心生焦虑,不用她说,她也知道自己看上去很狼狈。
春桃拂开正意图要扶她的凤仪宫宫婢,站直了身子,“劳香玉姐姐挂念,春桃身子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