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贴身伺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据说更是自小就长在宫里,是以这荣宠便根本不是如她这般能仰望的,如今,皇后娘娘竟告诉她,她可以直接相询。
“怎么,不敢?”
容纤月好笑的扬了扬下巴。
漪绿一颤,忙躬身,“奴婢谢皇后娘娘!”
容纤月淡淡的点了头,反手掀起自己手边的书册,
“可回过家瞧了?”
容纤月问。
行宫的宫婢不过伺候数年就会回家,而皇宫的宫婢大都是要到二十五岁才能回返。不过虽年纪大一些,可宫里的宫婢出宫时都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封赏,就是每月的俸禄也比在行宫的时候要多。更说不准若是得了主子的欢喜,到头来给一门尚好的婚事也是可能的。不过,也难免会有丧命的危险,是以一般被主子挑到皇宫的行宫宫婢在入宫前基本上都会回家一趟。
“是!”
漪绿回答。
脑袋垂的更低了。
容纤月眼角瞅着她,眸底划过一道暗光。
容纤月放下手里的书,“你的家人可是知道了?”
“……”
“……”
这话似是说的没头没脑,可知道行宫那一事端的春桃香兰立时便是看向漪绿。
漪绿一颤,没说话。
可便已然是默认。
“你家人可是责怪你了?”容纤月继续问。
闻言,春桃香兰讶异的看向容纤月。
便是跪倒在地的漪绿也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容纤月,
“奇怪本宫怎么知道?”
容纤月弯了弯唇角,淡淡的瞧了香兰春桃一眼。再度看向漪绿。
“行宫事迹隐秘,不过是打死了个忤逆的丫头,若非是有人刻意透露,寻常百姓家又怎么会知道?”
漪绿只觉得身形一晃,眼前也有些发懵。
从伴她数月的那位姐妹一死,她便有些恍惚,就是被赐入宫,皇后娘娘赐药,也恍若的好像是在梦里。这次进宫前回家,家里向她质问那位姐妹,她不由悲从中来。
或者家人说的没错,那位姐妹即便身责其罪,可相帮她这么多,就是她以性命相替,也是应当。可最后,她终没能如愿。不止如此,她还能破获进宫,侍奉在皇后娘娘身边,又是何能颜面?
这两日,她一直有些心神恍惚,而现今听着皇后的一番话,这似乎脑袋里才泛出一丝清明。
是啊,她的家人又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难道真的如娘娘所说,她,只是被算计的,棋,子。
容纤月瞧着漪绿眼中灰暗的神色,摇了摇头。
“好了,下去想想吧!”
“……是!”
漪绿躬身退了下去。
春桃得了容纤月的令,给漪绿调换了班值。
…………
当漪绿退下,又换了其他的宫婢。
春桃不解的凑到容纤月跟前,“奴婢不明白!”
容纤月无奈的点了春桃的额头,“多一个亲近之人,不就少一个敌人?”
春桃恍然。连连的赞叹,“皇后娘娘高见!”
“呸——”容纤月轻淬了口,“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哦~!”
春桃笑呵呵的出了去。
容纤月瞧着春桃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世上的人千千万,那些人若是想要什么人手,不过随手就能揽到,还在乎一个漪绿?
傻丫头——
……
垂首,容纤月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册。
没一会儿,就听着外面香兰的声音,
“娘娘,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