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海拉着她走到了牧师前,抬头时,天窗下的阳光明亮得刺眼,大大的白色十字架放大在眼前,突然觉得那上面垂死悬挂的人却换成了自己。那么无力,那么苍白,被命运死死的钉住,再也无法挣扎了。
明明是一段甜蜜的宣誓语,在牧师的颂读听在耳朵里,就像在宣读哀悼词一样,吵耳,没完没了。
她努力地来息着自己的呼吸,心底翻涌的浪潮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地要往外冲突。
“我愿意!”她听到自己机械似地回应了一句。
接着,牧师又问了身旁的人。
隔着薄薄的白纱她什么也看不清似地,只觉得白光晃来晃去。
“向冬海,你愿意吗?”
向冬海转头看了看童童,扬起了唇角,握住她的手,她回视他一眼,看到了满心的欢喜,却激起自己满腔的酸涩和愧疚。他回头看向牧师,眼神越过了牧师,看着那高高竖立的十字架。
其实他是想举行中式婚礼的,可惜今天雨加雪,让他不得不举行了一场西式婚礼。而这婚礼的现场一切布置,无疑会勾起新娘子心底的深伤啊!
“我……”
白色的十字架下,电子屏上的数字,终于不动了。
锵地一声,金锣被敲响,代表投票已经结束。
萨弗鲁的脸微微地一个一抽一动,狂喜从眼底迅速泛滥到整张脸上,回头朝左右上前的贵族议员们握手致谢,接受祝贺。终于,那嵌满宝石的皇座是他的了。他高傲地扬起头,看向泰奥和伊卡菲尔的方向,十分嚣张地点了点头。
伊卡菲尔冷哼了一声,走向泰奥,泰奥转头看过来时,锐利的黑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忽然勾起了唇角,抬手指向了大屏幕。
那一笑,无由地勾起了萨弗鲁满身的悚惕战栗。这一笑,在他当泰奥的司令官时就非常熟悉。那是针对敌人后招时,才会出现的绝对狡猾算计的笑容,不到真正取胜时,他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泰奥手下的人,对此表情已经非常熟悉,那是比愤怒的咆哮更可怕的表情啊!
突然,台上的内阁大臣们齐声惊呼出声,那一声惊呼,仿佛水滴油锅,迅速地从台前往台下千人座席处漫延开来。本来的计数屏突然转变成了一幕幕画面,那全部都是萨弗鲁的罪证,清晰而毫无掩饰地放了出来。
“泰奥,这是你搞的鬼!”
萨弗鲁刹时间惊咋而起,冲向泰奥。
而那些早就暗中围上来的亲卫兵们,立即挡住了萨弗鲁。萨弗鲁要叫警卫,警卫们却早已被泰奥的人拿下了。台上,被押上来几个人,全部都是他的心腹,还有那个他想利用来打击泰奥没处理掉,却被泰奥反利用的贵族子弟路易。
“萨弗鲁,你的确了不起,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损失最大花费一切精力才抓着把柄的人。”泰奥走上前,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一个挥手,更多的罪证和证人被带上了高台。其中,还包括了不成人形的黑龙。
萨弗鲁看到黑龙时,整张脸已经铁青无色了。他一直以为黑龙已经死掉了,要不然,泰奥也不可能直接退位。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争取帝位竞选,没料到泰奥却是以进为退。
“天哪,原来纳普鲁市是被他派人放的丧尸病毒。”
“原来萨弗鲁早就跟恐怖分子合作了。”
“我说这个巴斯克人的骚乱怎么那么久都没平复下来,原来他还跟那些死耗子谈利益要出卖我们的利益。”
“太可怕了,他居然还跟美国人勾结卖国。卖国贼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刚才的胜利者突然变成了大卖国贼,无耻而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当下被萨弗鲁尝了个遍。
难怪泰奥会露出那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