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吗?想看我死没有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还没死你怎么会死呢?”他在电话里不带一点感情,继续他一贯的嘲讽,“这么怕见我,是不是在暗示你对我余情未了,想跟我再续前缘……”
“耿墨池!”我一声尖叫,“我会让你后悔的!”
电话里一阵沉默,显然是被我的声音吓住了。
“你又在发神经,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我不想跟你见面,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我神经质地冲他吼。
这个疯子!我一直觉得他疯得比我厉害,当初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怎么不把自己也送进去。对付这样一个疯得没道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给吃了。但是很不幸,我低估了这个“疯子”,那天早上一进办公室,台长老崔就把我叫到走廊上,沉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你惹事了?”
“什……什么事?”
我心里一格登,不明白大清早的我做错什么事了。
“你和冯客录的广播剧里用的背景音乐经过对方版权同意了吗?”
“版权?”我一头雾水。
“你看看你,出事了吧?”老崔的脸拉得老长,很不客气的质问道(平常他很少这么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们用的那个背景音乐的曲作者已经把咱们台给告了,说我们未经他允许擅自用他的音乐,侵权了!”
我张着嘴,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背过去。
“听说你还认识那个作曲家,既然认识,人家怎么还告你?”
这事得怨冯客,这小子做事太没谱,他以为我跟耿墨池相识,用他的音乐就不碍事,因为我以前在节目里也经常用到耿的音乐,可是这死猴子不知道,他录的广播剧是以商业性质来推广的,跟我平常做节目可是两码事,凡用于商业用途的音乐是要付版权费的,这小子平常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会犯这种错误呢?当时节目播出的时候,我在上海养病,并不知情,如果不是老崔这会儿突然提到,我还蒙在鼓里,也不知道耿墨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事的,而冯客又去了北京,冤没了头债没了主,责任全部落在了我身上,因为在旁人眼里,我和冯客根本就是一伙的!
一伙就一伙吧,谁叫我交友不慎呢?面对老崔的质问,我憋着气不敢出声,认栽了!毫无疑问,耿墨池这回是玩儿真的了,而且动作还这么快,他这么急于收拾我不会是要捆我到巴黎去吧?
“我早就跟你们讲过,要尊重知识产权,尤其我们做传媒的,在这方面更应该给公众树立良好的榜样,现在媒体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你说我们以后还怎么面对公众?”老崔还在指责我,越说越激动,“现在对方的律师都找上门来了,就在我的办公室,你们自个惹的事自个去摆平!”说完他甩手就走开了,我耷拉着脑袋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心里磨着刀,手里的拳头握成了一把锤,那会儿我真想杀人……一个戴眼镜的很斯文的男子见我进去,马上礼貌地站起身,公事公办地说,“你好,白小姐,我是耿先生的律师黄诚……”
下班后,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繁华的街头,心里总在想同一个问题,杀人如果可以不偿命该有多好!正胡思乱想着,樱之打电话过来,约我在阿波罗见面,说是有事要问我。见了面,她开门见山地问我跟米兰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正乱着呢,只说没什么事,她就想自己搬回去住。“我看没那么简单,”樱之说,“你们俩我都了解,死性子,准是又闹别扭了。”
我叹口气,不想多说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岁数也不小了,别跟个小孩似的三天两头就闹。”樱之提了大袋零食和玩具,挽着我的胳膊边走边说,“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