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在干杯过后,把酒杯拿回来凑近唇边的时刻。
齐大圣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叶忍堂这一点弄鬼的手段如何能够瞒得过他?
酒杯相碰未碰的霎那,齐大圣心念电转:“我把他的酒杯震碎易如反掌,但主人对我优礼有加,我可不能扫了主人的面子。”要知酒杯震碎,当场就会破片纷飞,虽然料想不至伤及客人,但做主人的可就不知如何下台了。
他心念一转:“我用七招剑法和欧阳镜天交换的雷神指功夫,正好派得上用场!”
双方一碰杯,叶忍堂发觉对方并未用上内力,心里暗暗欢喜。
齐大圣把酒杯拿回来,口饮而尽,说道:“先干为敬。”随即把酒放下,酒杯连一点裂痕也没有。
叶忍堂暗暗吃惊:“难道他的内功比我练得还更阴柔?”过了一阵,见酒杯并没碎裂,这才战战兢兢的拿起来喝酒。
哪知酒杯没有异状,杯中的酒却有古怪。
酒本是烫得半温,最适宜入口的。但叶忍堂把酒喝入口之时,却几乎给烫坏了舌头!
叶忍堂毫无防备,骤吃一惊:“哇”的一声就把酒吐了出来!
原来这雷神指的功夫能发出高热,是一种极为怪异的邪派功夫,功夫练到深时,这根指头点到敌人身上就似烧红的烙铁一般。齐大圣由于本身的内功已差不多到炉火纯青之境,所以更能青出于蓝。他把雷神指的功夫化为掌力,热力凝聚掌心,在碰杯之时,同时使出了隔物传功的绝顶内功!
神功传入杯中,酒热如沸,杯却毫无异状。叶忍堂纵然加意提防,又如何能够察觉?他哇的把酒吐出来,当场出丑,尴尬之极。
这一次连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汤杯远都看不出其中奥妙了。
但他虽然看一不出其中奥妙,亦已知道叶忍堂着了齐大圣的道儿。
他连忙替叶忍堂掩饰,故意怔了一怔,这才笑道:“叶兄,你不过喝了几杯,怎的就退席了?”把叶忍堂的呕吐当作是他不胜酒力。
叶忍堂讷讷说道:“小弟酒量甚浅,今日幸遇良朋,不觉喝过了量,失礼之罪,尚请包涵!”
雍惊涛也当作不知,打“圆场”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筵前醉闽又何妨?今日之会,正宜尽欢!谁都不必客气。”说罢哈哈大笑。
说话之间,仆人已经收拾干净,替叶忍堂端上醒酒汤来。
大家都觉得这个齐大圣确实可以称得“高人”,初时讨厌他的,经此一来,也就一变而为钦服了。
※ ※ ※
庄英男在楼上偷窥,这边的情景,尽都收入她的眼帘。
她没有喝酒,但身躯已是禁不住摇摇晃晃,颤抖起来。眼前、心底都是一片迷茫,就似喝醉了酒一般!
她咬一咬手指,很痛:不是醉,也不是梦!她轻轻掩上窗门。
那个人给她关在窗外,她的一颗心却似乎要跳出口腔!
她最担心的事果然变成了事实,那个人是“他”!是她的前夫齐勒铭!
不错,齐勒铭的面貌已经改变许多,变得她都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看见的是个面有伤疤、形容枯槁的流浪汉。留在她记忆中的齐勒铭虽然并无潘安之貌,也算得是个相当英俊的美少年。
要不是“齐大圣”这个名字引起她的疑心,她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个绝不相同的形象揉和,从“眼前人”联想到此人的。
但她毕竟还是认出来了,因为他们到底曾经做过夫妻。虽然是一直没有感情的夫妻。
从这个似是潦倒不堪的丑汉身上,她终于看到当年齐家大少爷的几分影子。
齐勒铭说话不多,她听得不很清楚。但她可以感觉得到齐勒铭那份冷傲,是自尊也是自卑的冷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