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这些也还罢了,他非要娶……好歹宋在水是宋表哥的嫡女,门第相齐不说,人也着实不错。纵然她容貌损伤会导致流言,但依这孩子的手段想也不会被这样的议论击倒,以至于连累鱼舞……我们都依了他、夫君昨日亲自去寻宋表哥商议了!”卫郑音擦着泪,哽咽着道,“可这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窍?!才在东胡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乍听消息之后半条命都没有了,连长嬴即将生产都顾不上,硬拉着季去病赶路过去救他……谢天谢地把他救了回来,他如今伤疤才愈,竟又念念不忘记上阵?!”
相比苏鱼舞看中了的媳妇人选不中她的意,卫郑音拗不过儿子的坚持只好答应的郁闷,苏鱼舞坚持要继续前往东胡才是卫郑音几欲吐血的关键!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上次是有季去病妙手回春,才免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季去病可是远在凤州!若苏鱼舞再有什么意外,纵然季去病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北上,这遥远的路途,怕是他到了也只能开个方子保存遗体了!
为了打消儿子继续奔赴战场的念头,苏秀葳跟卫郑音苦口婆心道理说尽,甚至于捶胸顿足以死相逼,都没能动摇得了苏鱼舞的心意。甚至苏鱼舞为了得到父母的准许,不惜长跪庭中请求。
他是前日就开始跪的,当时苏秀葳被气得把袖子一甩,恨恨道:“那你就跪罢!横竖我们生你养你一场,受你这番长跪也不至于折了福寿去!”
结果昨儿个早上,夫妇两个心事重重的开了窗,见到儿子居然还跪在庭中……春寒料峭,夜露深重,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跪了一夜!
苏秀葳铁青着脸关了窗之后,抓起手边平常最喜欢的一个摆件就砸到了地上!
三房里的这件事情瞒不过一直盯着这边的大房,昨日未到晌午,合府都知道了这件事。最疼晚辈的邓老夫人亲自赶过来苦苦劝说、一起前来的钱氏阴阳怪气煽风点火、二房的两位小姐仗着堂妹的身份与年纪百般撒娇纠缠……
可苏鱼舞只是对邓老夫人说了几句请祖母保重身体、先回上房去的话,接下来不拘旁人是哄是劝是骂,他都沉默以对。
沉默得让众人只能讪讪而去。
沉默得让苏秀葳与卫郑音心寒如冰。
到得昨儿个晌午,见苏鱼舞还是执意跪着,担忧他伤势才好、身体仍旧未能完全康复的夫妇两个低声商议毕,苏秀葳一声长叹,更衣出门,去与宋羽望商议结亲之事。
卫郑音故意推迟告诉儿子这个消息,想着他一跪两天两夜,此刻应该已经筋疲力尽了。再得一个已经去宋家为他提亲的消息下台,怎么也该顺势打消了去东胡的念头——卫郑音与丈夫商议下来,意见是一样的:宋家这门亲事可以结,但东胡决计不能再放他去了!
相比阀主之位,肯定是独子更珍贵!
卫郑音不会疏忽了钱氏陪着邓老夫人过来劝说苏鱼舞起来时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这位苏家大夫人由于之前差点逼死嫡媳的名声,以至于给她剩下来的那个嫡子苏鱼梁说亲时困难重重,不得已只能放低要求,不再奢望阀阅嫡女与公主、郡主们……就是这样,世家里对她的主动提亲也不热衷。
毕竟世家也不傻,苏鱼梁明摆着就是阀主之位无望——若他有望,早在苏鱼羡病故之后,苏屏展就该开始栽培他这个长房嫡子了。结果这些年来下来,苏屏展却在苏鱼梁与苏鱼舞之间沉默不语,这显然是看中了三房之子,却怕伤了长房的面子,也怕子嗣之间起了矛盾。
何况苏鱼梁还失去了赴边建功的机会……上头的婆婆又是那么不慈爱,因为跟苏鱼舞争过阀主之位,往后没准还要被新任阀主为难。自己没什么前途、母亲有过苛刻媳妇的例子,谁家傻了才会把女儿往苏家大房嫁呢!就算是